萧彤言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染着丹蔻的指尖狠狠戳向窗外东宫方向,珠翠随着剧烈的动作叮当作响,
"姐姐可知王巧颜那贱人凭什么压我一头?不过是仗着父亲是谏臣!我兰陵萧氏七代国公,满门簪缨,她算什么东西!"
她突然抓起梳妆台上的鎏金剪刀,寒光映着她猩红的眼,刀刃抵住自己咽喉,
"太子妃这个位置本该是我的!我要当皇后,母仪天下!"
萧彤寒望着妹妹癫狂的模样,后背渗出冷汗,死死攥住她手腕:
"你疯了?抗旨拒婚是要诛九族的!陛下连房玄龄的儿子都敢流放岭南,你想让萧家满门陪葬?"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萧彤言皮肉,却换来更凄厉的笑。
萧彤言猛地甩开她,打翻的胭脂盒在地上洇开,宛如一滩凝固的血。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谁才配得上东宫!"
萧彤言抓起地上的碎镜,望着自己支离破碎的倒影,突然发出阴冷的笑声。窗外的寒鸦被惊起,扑棱棱掠过血色残阳,为这场闹剧画上诡异的句点。
霜风卷着碎叶掠过东宫朱墙时,十二抬鸾轿自朱雀大街逶迤而来。
萧彤言倚在绣着并蒂莲的软缎轿帘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嫁衣上金线绣就的牡丹 本该是太子妃才能用的正红色,被她悄悄换成了灼目的粉霞色,在阳光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