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照片,”张从宣无奈,“但他肯定还活着。”
但随即想到那个活跃的信标,以及已经出发去青海的大号,他语气蓦地更多几分笃定。
“只是现在距离远了点,等我抵达,总会有相见之日。”
齐玄沉默看着他,再看看天。
就特别想问一句,您这抵达的目的地到底在哪儿啊!
这动作的含义过于明显,张从宣叹了口气:“不在天上……我也不确定现在情况,但他走之前说的要去青海,应该还是在那一片吧。”
少年忍不住轻啧一声。
死在那种鬼地方,怕是尸骨难寻,也难怪让人惦记。
“至于年龄,”这里青年迟疑了下,说得含糊,“反正比你大些,比我小些。”
还真是英年早逝啊,齐玄语塞。
他不想再追问下去了,抬臂抱着后脑,视线略略偏移了对方的脸:“无论如何,你总得想开点。”
“多谢开解,”张从宣摸摸他的脑袋,感动又好笑,“但是……”
“——知道了,他永远活在你心里,永远也放不下是吧?”少年斜眼睨他。
张从宣无力扶额:“……人没死。”
“是么。”齐玄呵呵一笑,不紧不慢反问道。
“既然人在青海,快马过去也没多远,怎么就特殊到‘不在这边的世界,没法见面’了?”
被用自己之前的话堵住,张从宣无言以对。
他发现了,这孩子年纪虽小,但是逻辑完备,思维缜密有条理,一旦认定了是真的很难被说服。
关键,那时候他也就是随口一说。
当时只想简单搪塞黑瞎子没法出现的问题,也没想到后来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啊?
殊不知,对面齐玄此刻看着青年,同样头疼。
心中默念三遍朽木不可雕也,他努力平复那种无来由的古怪心绪。
开口时却仍旧带了几分意气。
“提前说好,怀旧可以,但不准把我当成他啊!”
闻声,张从宣微微一怔。
少年跟未来的惯常姿态一样,唇边总是挂着笑,仿佛发生什么也全无所谓,说这话时,神情却分明格外认真。
原来如此,是为了这个才纠结不平、闷闷不乐吗?
想了想,他没有用抚摸或轻拍抚慰一类的亲昵接触动作,而是半蹲下身,直视着少年的眼睛,认真给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