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彦下巴朝树枝上绑的带子偏了偏,暼了眼姚骞道:“放心吧!他们能寻见。憨憨才看不见!”
第一次听到云彦说如此刻薄的话,姚骞有点意外,好在他没有多想,双手举在嘴边,张口一句长啸:“尉保山!曹宏奇!你——”
乍然穿透耳膜的狼嚎让云彦下意识作出防御动作,五指成爪转向声音源头,才反应过来是姚骞在鬼叫,压下心头一股怒气,急忙制止:“别嚎了!”
姚骞张口结舌,剩下的嚎叫咽下去,硌的嗓子干疼,委屈地扁扁嘴巴,闷声闷气地说:“我这不是希望能快点找到他们吗?吼几声,他们听见肯定就回话了。”
“没说不让你喊!但你别鬼叫啊!再说,你那样,没喊几句,喉咙就哑了!”云彦没好气地说,心里接着说:“闹的我都以为狼来了!”
“哦。”姚骞简单应了句,心想,“我叫的有那么难听吗?!”
脚尖踢着野草根,发泄心中的闷气,才想起连这双新千层底鞋也是云彦“借”给他的,人家本来是要给他棉靴的,他谎称不合脚,就要了双新布鞋,并强硬地说自己要还!如今成了这样,加上后面走那么远的山路,还怎么有脸脱下来还给人家,唉,失算了!不过这位恩公对自己真是不赖,给吃给穿给帮忙,那就顺着人家吧!
想着乱七八糟的,姚骞又双手合拢在嘴边,低声喊了句:“保山!”声若蚊呐。喊完急忙侧首暼了眼云彦,恩公正在专心看旮里旮旯。“好像太低了!这么喊他们也听不到啊!”姚骞觑着云彦的脸色,又提高嗓音喊了句:“山娃子!”见恩公没变脸色,远处有鸟雀扑棱翅膀飞走了。姚骞确定这个音量可行,就继续喊:“曹宏奇!你在哪?奇娃!……”
认真当喇叭的姚骞没注意到,云彦扭过头看向树顶,腮帮子都憋红了,想笑又不能笑。心里念叨:“真聒噪啊!比那黑乎乎的乌鸦还能叫!唉,权当解闷了!”
来时上蹿下跳焦躁不已的姚乌鸦,一个时辰后变鹌鹑了,脑袋耷拉着,有气无力地用细棍挥打枯草。托他热心恩公的无限恩宠,不时地喂水给他,倒没成为鸭子,但他越来越失落,许久一声不吭。走不到头的荒山野岭,没有那三人的任何踪迹,心里堵的跟塞了泥似的。姚骞不相信他们都死了,他怪自己不认路、不记路!“真是头蠢猪!”姚骞狠狠地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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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彦为了找人,一直和姚骞相隔一丈距离并排前行,只是他找人不靠眼睛,注意力始终在姚骞身上。虽然知道应该没有哪个不长眼的玩意儿敢在他面前作祟,但毕竟这里是兽群的主场,万一谁饿急眼了,没准就不要命了。一路走来的事实证明,他的威信仍在,当然也有可能是前期工作做到位了。眼看着姚骞不知疲累地瞎找,几步走过去挡在陷入困境的青年面前。
姚骞被迫停下脚步,抬头看到云彦递过来的水囊,愣怔了一瞬,收敛了几分哀怨才开口:“都快被我喝光了,你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