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骞出门一抬眼,就看见驴棚里的黑色毛驴,正对着旁边的大棕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尥蹶子,可能因为这几天被天降大马抢了自己的窝、自己的粮而不满。

姚骞猜测那头驴在说:“哼,不就是长的比我高点、壮点、毛长点嘛,凭什么你一来,主人就给你开小灶?!”

大棕马体量大,气量更大,反问道:“我都给你分食了啊,你忘了?”

毛驴打个响鼻,扑出一股热气:“说的好像我争的是一口食!错!我看重的是尊严!是我作为主人家唯一一头重劳力的面子!我哪点比你差了!我,我的脸比你长!”说着故意拉下脸,好家伙!那驴脸快拖地了!

一驴一马正在争风吃醋,突然被一股强大的气场打断,黑驴左右看了看,只发现了一前一后走过来的两个人,明明都没有靠近,是什么东西这么可怖?难道附近还有别的存在?

年幼无知且朴实勤劳的棕马也看到了那两位并肩而立的雄性,心想:“就是普通人啊!估计是他们心里在斗争,才会有不一样的气场。”

小杨过来进驴棚牵马出来时,黑驴走到栅栏口伸长脖子对着棕马屁股呐喊:“咦?这就走了?哎,我还没问你叫甚名呢!”

棕马甩甩尾巴,后蹄刨了刨泥,没回头说:“后会有期!”一扬脖子,出了院子。

姚骞低头往院外走去,没敢看身边并行的云彦。

今日没风也没云了,但是冷的厉害,看那驴脸下面淌着的一串冰鼻涕就知道了。空气里透着阵阵阴寒,宛如走进不见冰块的冰窟里。

二人走到小杨套好的马车前,姚骞犹豫着开口说点什么,就听到主人家一对中年夫妇跑了出来。

“乡党等一下!”女主人举手喊着。

云彦二人齐齐回头看着男主人先跑了过来,还没说话嘴里就冒出一股气,“我今早起担水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