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姚骞再次奇迹般从紧张激进中平复下来,急躁和冲动从脑中褪去,目光如涓涓溪流轻转。他反手握住了云彦的手腕,另一只手牵住男人紧握的拳头,先咽了口唾沫滋润干痒的喉头,柔声细语道:“云哥息怒!我没有不听你的,你看,你说让我撤退,我不就退了嘛。我就是问问你,你带了多少人?我比较熟悉酒楼里的布局,不如我跟你们一起去,你觉得如何?”
姚骞一个动作、几句示弱的话,就把云彦幽深目光里涌动的暗流击退了,他就那么盯着姚骞,眼睛一眨不眨,良久,他才开口:“不用你去,我带的帮手足够了。”看到姚骞下意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他松了口气继续说:“我说的猎物不是王胖子,他最近一段时间怕是都会严防死守,没准还会设下圈套等你钻呢。”
“那你说的是什么猎物?”姚骞终究没忍住疑问,趁云彦换气的功夫急切问道。
“若是我没猜错,你抓猎物是为了去函谷关逼时曙光退兵吧?”
姚骞不住点头,“对!难道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吗?”
“时曙光婆姨连生了四个女娃坏了身体,一直因为没有延续香火愧疚,却不知时曙光养了一个外室,外室育有一个儿子,现在刚会叫大。”云彦表情平淡,没有因设计利用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儿而有一丝犹疑。
姚骞不可否认他应当是抓住了时曙光的软肋,也无法夸赞他算无遗策,他只是垂下目光沉默不语。
“我不会伤那孩子性命,你不必担忧。”云彦看穿了姚骞挣扎的内心,补充了一句。
姚骞这才抬起头,神色黯然,他了了眼小船问:“我们在哪汇合?”
“函谷关。有情况海东青会告诉你。”云彦从腰后抽出手枪放在姚骞手里说:“船上有信号弹,遇到危险记得求救,我会尽快来见你。”云彦转身要走,姚骞却没松手,不管船上艾小米会不会看见,他用力抱了下云彦才放开手。
时间紧迫,彼此再无一丝耽搁,各自往未知方向前行。
再说酒楼这边,自罗查理回到包厢说似乎看到了姚骞时,微醺的王巡抚瞬间清醒如初,如今战场上他们占了先风,靖原军铤而走险是极有可能的。没有任何犹豫,他当即下令把所有外人抓来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