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妹妹和妹夫送他们上车,临走时一再关照,回家后哪天结婚,就立马告知,他们都要赶回去呢。志平微笑着做打电话的手势,然后就跟晓月进了火车站。
也许这几天太累了,火车到浙北山区时,晓月趴在志平身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志平却大睁着两眼,他对这边的山川景色不陌生,在江西跑业务时偷偷溜回来,便是走浙赣线转浙皖线到芜湖下车。
如今好几年过去了,他早已想不起来初恋了,只是当初真不明白,怎么会茶饭不思,整天脑海里都是她的模样,现在想到那时执迷不悟的疯狂都害怕了。
爱情像平静的湖水一样柔和,也像凶猛的洪水一样会吞灭掉一切。
下午列车准点到巢州,志平给李厂长打了电话,李厂长让他们在市里住一晚,明天上午十点半或者11点半到瓦厂。志平问为什么要有个半点?李厂长在电话那边笑着说这是有讲法的,“你们两个结伴同行,从此以后就有个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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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平脸上飞起一朵笑容,他觉得结婚就是各种礼数,各种说法的集大成。这些说法事实上跟婚姻的本质无关,只是心里美好的暗示罢了。
在巢州住下来的时候,两人感觉都是到家了。语言亲切,饮食也习惯,真是无拘无束的放松。
饭后他们出来走一圈,但去过杭州绍兴后,回到巢州就知道哪里都很简陋,路又窄又弯,终于有宽马路却荒凉的看不见人影。
马路两边的商铺也装饰得潦草简单,像是生意做不下去,准备随时撤走的模样。灯光都单调的,让人打瞌睡。小月毫无兴趣,叹息地说:“出门一趟,怎么看巢州都是老破小了。”
志平说:“人民路要好一点。”
“好一点有什么用?看看火车站附近都这么冷清,也真是穷地方。”
志平听的不舒服,但又不敢嘲讽晓月。只在心里想着晓月出了一趟省就百般看不惯巢州,如果出了国,那还不是跟大鼻子拜把子——鼻孔朝天了!
志平在心里偷偷的发笑,脸上却掩饰不住笑容荡漾。晓月便问他笑什么?志平说没什么呀!
“不信,偏要他实话实说。”
志平一时编不出理由来搪塞,晓月就开打,追着志平跑。志平一面往宾馆跑,一面说明天还有正事呢,回去早点睡吧?
晓月才停下,她倒时对明天回去憧憬起来,她第一次出门旅游,而且跟着亲爱的志平在一起,不必说那是人间天堂的杭州和东方威尼斯的绍兴了,单是那火车沿途经过的山川景色,都让她可以跟小弟叽叽喳喳半天了?
还有自己买来的各种小摆件,各式零食,除了书上知道的名词,现实里还是第一回见啊?整个晚上小月都在莫名的兴奋中辗转反侧,直到很晚才安静下来。
次日天刚亮,两人就下床换上新衣服,志平穿一身藏青西服,白衬衣,配上红领带,是职业经理人的装扮,显得正规严肃。晓月则是米色呢大衣,一条羊羊绒格子裙显得轻松活泼,两人一前一后各拉着行李箱走在一起,就是去飞机场的经典搭配呢。
三
当两人出现在瓦厂大门口的时候,李长长差点没认出来,但他立刻就拿出鞭炮。车间里的徐姐和大英也帮着接下志平和晓月手中的行李,两人莫名其妙的发愣,接着鞭炮噼里啪啦的响起一阵烟雾,晓月立马往宿舍去。
等两人赶到宿舍门口时,才发现一张斗大的红双喜贴在门上,志平瞬间明白,原来李厂长是让他们出门玩一趟,然后做足了出门旅行结婚的准备,等他们一回来就大张旗鼓的让人知道晓月和会计结婚,生米煮成熟饭了。
晓月当然并不明白,她只觉得红双喜贴早了点,至于放鞭炮就更是不恰当了。但仅仅只像是刮过一阵风似的,工人都各归各自的岗位干活去了。志平却没见到陈师傅和吕婶,等他过来问起李厂长,才知道吕婶回家做饭了,陈师傅一大早就上街买修理切割机的配件去了。
虽然先避开了正面冲突,但当晓月回家说了瓦厂的鞭炮时,吕婶便明白了,她让晓月别来瓦厂了,就呆在家里,然后她一个人行色匆匆的赶来瓦厂办公室。
当她看到红双喜时,便十分生气,伸手要把红双喜扯下来,只是她个子矮小,够不着,跳了两下还是够不着,便气呼呼的着急,朝李厂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