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眉头锁的更紧了,目光中仍残留着一丝凝重与忧虑。
这慕容卓怕不是真的在生我的气吧!
再说了,气归气,这田文镜被抓了,自是有朝廷有我这个皇帝来管。
他一个丞相......
这慕容卓顶着一张冰山脸,却做了小孩子才做的事。
昔阳县水患刚过,疫病又起,百姓苦不堪言,局势危如累卵。
田文镜奉命去昔阳县救灾,救了灾便留那里,一边负责疫病区的百姓,一边兼修筑被冲毁的黄河决口。
然而,救灾之事向来复杂棘手,资源分配不均的流言悄然在百姓间传开。
有人质疑物资被克扣挪用。
朝堂之上,弹劾田文镜行事严苛、不顾民生疾苦的折子也如雪片般飞来。
毕竟此番救灾他大刀阔斧,触动了不少地方势力的利益根基。
为了田文镜的事,刘凋和湘王一派和慕容卓一派已在朝堂上争执了许久。
没想到,田文镜居然被昔阳县的官员给关进了大牢。
这朝堂上的事,真不是一般人能理的清的......
我的头再次疼了起来......
几日匆匆而过,我在宫中日夜难安,朝堂奏章堆积如山,可心思全然不在其上。
每至夜深人静,便会不自觉踱步至殿外长廊,仰头望向丞相离去的方向,满心惦念着他们一行的安危。
那通往昔阳的官道,崎岖蜿蜒,盗匪时常出没,加之暴雨刚歇,泥泞难行,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
这日午后,阳光恹恹地洒在殿前阶陛,我正对着一份赈灾奏折不假思索地出神,忽然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
抬眸望去,只见一名风尘仆仆的传令兵连滚带爬奔入殿中。
他们“扑通” 一声跪地,声音颤抖带着几分虚脱:“陛下,大事不好!江家兄弟护送丞相大人行至半月峡时,遭遇山匪突袭!”
我猛地站起身来,手中奏折合拢,“啪” 地一声巨响。
面色瞬间阴沉如墨:“混账!朕命他们小心护卫,怎还会出此纰漏!快说,现下情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