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他穿过灵棚，靠近事发地点，就听见那地方有人叫嚷起来：水泥块子砸死人了！

状况突如其来，不仅使李银行震惊万分，紧随他身后过来的其他人，也都不约而同地蜂拥而来，有的直穿灵棚，有的从灵棚之侧，跑到事发地看看究竟哪一个被砸死了。

压在朱双喜头上的水泥板子被大家齐心协力抬离，然后看见朱双喜几乎是扭曲着身子，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他的屁股和脑袋之间形成一个不规范的夹角，空出的地面一片喷溅状血迹。

朱双喜侧着脸，杵在地上的脑袋几乎被水泥块子夯成了扁片子，红的白的脑浆，掺杂着肮脏的尘土和被震落的，从大块的水泥遮檐上掉落的碎石子儿。

朱双喜的面部表情，如他在哈哈镜中的模样，镜中的脸形变得厉害，就好像凶手是哈哈镜，他经哈哈镜一照，就把他照死了。

罗运富在东南方向人家的阁楼上，一直盯着杨彻底家的院子。他看见朱双喜进了杨彻底家不久，又看见朱双喜的后援队，待在杨彻底家的院门右侧稍远一些的地方。

后援队的五六个人装作闲聊似的，有蹲有站，都背对着杨彻底家的院门。

地税小区地处屿石县的繁华地段，人来人往拖拖不断，几个人扎堆聊天说话，一般情况下引不起别人的关注。

这时候，院门口突然停下了一辆皮卡，车斗子里拉了一些棍棒板凳之类。等从上面下来的人将那些东西搬到院子里支撑起来，好几个电子花圈排列在帐篷门口，罗运富才发觉杨彻底家死了人。

这个情况突如其来，帐篷里暂时还没有挂挽联，就算挂上了挽联，因为距离有点儿远，罗运富也不一定能看见，判断不了杨彻底家死的是什么人。

杨彻底家死人了！

罗运富吃惊地看着王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