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院外一阵柴油发动机砰砰嚓嚓急促的响动,由远而近,最终在距院门口稍远一些的地方停息下来,但是发动机却没有熄火,还在砰砰嚓嚓,节奏却平缓下来。
应该是停在门口的皮卡挡着柴油车进出路线了。
把你的车子挪一下,罗运富对白事班管事儿的胖子说。
胖子正扯着白纸条子,让一个人用毛笔蘸墨写挽联,早已听见了柴油机车的动静。
等写好了这副挽联!
胖子看着写挽联的人运笔的手说。
话音刚落,铁制院门被从外面碰撞了一下,随后响起几声敲击。
人抬回来了!
白事班子有人大声说着,并前去开门。
四个人两前两后,用一个蓝色的裹尸布抬着一具尸体走进来。
老二,现场的办案警察呢?
周冠军盯着裹尸袋子问。
裹尸袋子上的拉锁没有拉好,露出里面一个人苍白的脚趾和一截腿毛浓密的脚杆。
公安局的人开车和我们一起回来的。
在前头抬裹尸袋子叫老二的年轻人听见问话,答复说。
叫老二的人的嗓子略有点儿沙哑。他抬着尸体停下来,回头看了看院门。
公安局的人好像找停车的地方去了,老二说。
正说着,罗运富看见从门外相跟着进来三个人。这三个人他都认识,领头的是刑侦大队的办公室主任,还有一个是大队的财务主管,最后跟进来的是法医。法医就是上次他带去县北屿石河,勘验被装在一整张缝合起来的牛皮里面一对男女尸体的那个法医。
来了。
罗运富与他们三个打了招呼。
怎么回事?罗运富看着尸体说,先把他放进去冰棺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