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饶有兴趣打量她,意味深长问道:“你跟信阳王府与魏府有何深仇大恨要这般?”
方才秦砚礼就料到皇帝会问这些,好在是问了,若是不问直接去查反而不好。
连忙说起盘算好的说辞,“她祖父当年在林家军中,家人多数都死了,她为镇北王府而来。”
他听小风提起过弟妹没有亲人,只能在她身世上做这样的文章才能解释她的来意和掩藏好林南风,其他说辞太容易查到破绽,而没有亲人是最好的掩饰,无从可查!
“镇北王府?”皇帝低喃这四个字,整个人沉寂下来。
良久。
“是皇家对不起林家。”皇帝摇头叹息,“难得……难得还有这样的年轻人为林家……重情重义的好姑娘。”
发生此事时,他年岁不大且无权无势根本接触不到前朝,即便他生活在宫中听到的消息并不多。
当林南风战死的消息传回京中时,他怎么都不信那个风光霁月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就这样没了。
故而,有人证言之凿凿说见过林南风时,更有被截获的家书为证时,他一则喜一则忧。
喜的是林南风没死,忧的是先皇相信了林家要谋反,未审先判,待他们回京几乎都没有审问就将他们囚禁在王府中等死。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福公公突然噗通一声跪下,顾十安下意识去扶。
“陛下,有件事老奴一直没说,小林将军当年确实没死。”
顾十安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眸光中闪过杀意。
瞎说,病秧子明明死在了北境!
“快说!”皇帝沉声道:“事关重大,你若敢信口开河,朕摘了你脑袋。”
镇北王府谋逆一事,皆因林南风究竟是死是活而起,正因这么多人信他死了才觉得先皇和魏家是欲加之罪,若是真活着……
“老奴不敢!”福公公跪伏于地,额头贴地不敢抬头。
顾十安和秦砚礼交换了个眼神,他们俩是最清楚林南风当时死没死的人,可这些话不能说。秦砚礼垂眸看着福公公,还真是没看出来福公公藏这么深,居然是埋在皇帝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