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那畜生干的事，可还历历在目。

瞧见方唐眼中的疑惑，许毅毫不吝啬地随口解释道：“聚会在即，其他办法宣传太慢了，必须在聚会前把名声打出去，这个办法无疑是最快的。”

方唐想了想，赞同地点点头。

今日二人同去，他当然也瞧见了现场的热闹样，人山人海，乌泱泱一片的人头，其中的夫人小姐不在少数，这还不止，有些想看戏还不想跟人挤的富贵人家小姐夫人，都坐满了前后的茶楼餐馆，撑在窗边看。

可想而知，这衣裳叫人瞧见得多热闹。

许毅对自己的衣裳有信心，宝斋的名气就此借着东风扶摇直上。

方唐咂舌，“少爷，你年纪不大，经商的头脑小人万分不及您之一啊。” 他佩服地竖了个大拇指。

随后又眉头紧锁，好似想起了啥愁事，低声道：“少爷，我说万一，人家能不能和那畜生一样，盗用咱们的名啊？咱在京城没人帮衬，坏了名声可不成啊。”

许毅瞧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乐了，“别寻思了，他要是能这么干咱得谢谢他。”

方唐眼睛放光，"； 少爷，您已经想到了？”

许毅点头间，视线已经落在了马路对面的一位妇人身上，那妇人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极为惹眼的墨绿色襦裙。上襦为对襟样式，领口与袖口皆用月白色的锦缎滚边，细腻的触感与柔和的色泽相得益彰。

下裙呈一片式合围，裙身宽大，层层叠叠的褶子自然下垂，行走间灵动飘逸。

裙面上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丝线选用的是同色系却深浅不一的墨绿色，远看仿若一片静谧湖面上舒展的莲叶，栩栩如生。

墨绿这种深沉的颜色在精致样式和了得的绣工之下，衬得妇人温婉大气，浑身散发着一种华贵的气质。

许毅觉得这个颜色很适合自家娘亲。

当机立断，他带着方唐扫荡了裁缝铺，把适合媳妇的，大哥的，女儿的，爹娘的…… 全都买了一匹，这些他要亲自带回去给家人做。

他正在反思自己铺子开了这么久还没给自家人设计一些。

两人一路逛，许毅瞧见什么好的就往家里买，又买了些做鞋的好料子，直到马车上装不下了他才罢休。

京城的东市夜里也异常繁华，彩色灯笼高高挂，好似给天穹之上蒙了一层雾，连平日在院中抬头就能瞧见的闪亮星子都似有似无。

许毅坐在客栈的窗廊上，背靠着漆红的雕花窗框，失神地望着黛色天空。

时隔多年，他再次回到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