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雪地里出现了两个大雪人。
紧紧地靠在一处,向着天边隐隐的日光遥望。
“眼睛用什么好呢?”
正苦恼着,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来,再拿开时。
只见那两个雪人的眼窝里分别放着一粒红豆。
“哇!好好看!族长!哪里来的红豆?”
孩子们围着雪人雀跃欢叫。
谢南州却拉过江又年冻得通红的手,一串冰冰凉凉的东西被套到了他的手腕上。
江又年抬起手来一看,那鲜红欲滴的一串,那是?
“红豆?”
“嗯。”
闻言江又年忽而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些发烫,就要把手串拿下来。
谢南州却一把按住他的手,“别动,好好戴着。”
“可是,我......我...哪有男的戴红手串的?”
“你不就是?好好戴着,保平安的,不要取下来,听话。”
谢南州柔柔地拍了拍江又年的头,闪烁的眸光里藏着苦涩。
中午饭很丰盛,祠堂的院子里摆了四五桌,所有人都来了。
就连村里的狗,都各有一份新年套餐。
开席之前,香案上摆放着煮好的猪头、桌上摆好碗筷、酒水供奉祖先。
谢南州站在首位,村民们整齐站在他的身后,祭祖要开始了。
江又年自觉站到了祠堂外面。
然而前面的人却纷纷让开一条路,只见那祠堂中间站着的人正回头向他看来。
谢南州一身红衣,此刻在祠堂昏暗的日光里,竟有几分肃穆。
“过来。”
村民们纷纷注视着江又年,那眸中同样肃穆、悲痛。
江又年心里没由来地一凛,气氛变了,刚刚不是都还笑着吗?
可这是他们祭祖的仪式,他一个外姓人,怎么能站前面去呢?
直到一道道温和却不容拒绝的力量推着他向前。
他被村民们推到了谢南州身边。
一炷香被递到了江又年手上。
“跟着我。”
谢南州脸上带着一种被江又年理解为沉重悲痛的情绪。
他不自觉地被感染,跟着谢南州的动作跪下。
身着红衣的二人,在村民的见证下,对着那如山的牌位深深地拜了下去。
一拜......再拜......三拜......
二人头顶、肩上先前落下的雪花逐渐融化、消失......
小主,
缭绕的烟雾自那香案上缓缓飘荡,弥散......
江又年觉得头有些昏昏的,被谢南州扶着站了起来。
“江又年,你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