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涛喉结滚动,故意将披风甩得哗啦作响。他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拂过杜瑶耳际:“听着,我负责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说着扯松领口的红宝石别针,金属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你趁机去那个房间测试那两把椅子。如果两把都有致命危险,剩下的那把肯定就是正确的王座。”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在杜瑶掌心画了个圈。
“只剩一把椅子了,我明白。”国王突然开口,天鹅绒王冠随着动作滑落半寸。他琥珀色的瞳孔死死盯着房间中央三把雕花座椅,金线缠绕的扶手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像凝固的血痂。
王后的珍珠项链撞出清脆声响,她踩着三寸高的银质鞋跟逼近杜瑶,身上的龙涎香几乎要将人窒息:“姑娘,你怎么不去试试?”她涂着丹蔻的手指点向最近的椅子,指甲尖几乎戳到杜瑶鼻尖。
“你怎么不试?”杜瑶不退反进,发间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她盯着王后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疤痕——那是三日前被椅子机关划伤的,此刻正渗着淡淡的血丝。
沈涛突然踉跄两步,故意撞翻矮几上的瓷瓶。碎片飞溅的瞬间,他冲杜瑶拼命眨眼:“看来运气不太好,而且玩偶也用完了。”暗语响起,杜瑶转身时裙摆扫过满地狼藉,在侍卫举剑阻拦前闪进了走廊。
“我们好像陷入僵局了,不是吗?”沈涛弯腰拾起碎瓷,锋利的边缘割破指尖,血珠滴在波斯地毯上晕开。他抬头时,正对上国王意味深长的笑。
“未必,孩子。”国王的靴子精准踢中小丑蜷成虾米的腰腹,绣着狮纹的靴底碾过对方单薄的脊背,“我还有一张‘牌’没用呢——抱歉,措辞有点奇怪。”
小丑像被踩中的猫般弹起,歪斜的笑脸彩绘下,黑眼圈深得像两道伤口。他歪着脖子吐出谜语:“什么东西关上时能从烟囱塞进去,打开时却拿不出来?”唾液随着话音喷在国王锃亮的靴面上。
“从烟囱……哦不,先别猜谜了!”国王扯松高领,脖颈青筋暴起。他猛地拽过王后的手腕,金镯撞出尖锐的声响:“亲爱的,我们是想听听他的建议,对吧?”
“建议?问一个小丑?”王后甩开手,珍珠耳坠晃得人眼晕,“他连自己的鞋带都系不好!”
“我们还得选王座呢,亲爱的。”国王咬牙切齿,眼尾的皱纹因用力挤成褶皱,“除非你想再被椅子机关咬断手指?”
“哦!”王后瞬间挺直腰板,端庄地抚平裙摆,“当然,小丑先生的智慧举世无双。”她的假笑僵在脸上,嘴角抽搐得像坏掉的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