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冷光的工作室内,作家敲击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玩艺师戴着全息眼镜,镜片映出数据流,他俯身看向桌上沾着咖啡渍的记步器,金属机械臂发出轻微嗡鸣。“你走得挺不错呀。”他指腹划过屏幕,蓝白色的 690在昏暗的室内格外刺眼,“按照今日运动量,神经调节系统应该能稳定运行 72小时。”
玩艺师突然转头,全息投影瞬间切换成监控画面。画面里装饰华丽的房间中,水晶吊灯洒下冷冽的光,将杜瑶苍白的脸照得发青。她身下那把造型诡异的椅子正泛着幽幽寒气,椅背上凝结的冰霜如蛛网般向她蔓延。“这确实值得表扬。”玩艺师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特别是想到那个年轻的杜瑶,误坐了能量尚未校准的冰冻椅。”
画面剧烈晃动,沈涛撞开房门冲进来,军靴在地板上擦出刺耳的声响。他的战术背心还沾着任务残留的泥浆,瞳孔因惊恐剧烈收缩:“杜瑶,你怎么这么糊涂!”
杜瑶的指甲深深掐进扶手,椅子表面的冰霜正顺着她的指尖向上攀爬。她牙齿打颤发出咯咯声,睫毛上凝着细小的冰晶:“沈涛,我感觉全身都冷得刺骨……就像有无数根冰针在扎我的血管。”她试图挪动发麻的双腿,却发现膝盖早已失去知觉。
沈涛扯开战术腰带,将一端缠在杜瑶腰间,青筋暴起的手臂肌肉紧绷:“杜瑶,赶紧起来!”他咬牙向后拽动,杜瑶的身体在椅面上拖出一道冰痕,椅座与她的制服粘连处传来布料撕裂的脆响。
“救救我……”杜瑶脖颈浮现出蛛网状的青紫色纹路,说话时呼出的白雾在空中凝成冰晶,“我快被冻死了!我……动……不了了……”她的眼球开始泛白,嘴唇逐渐失去血色。
沈涛突然松开腰带,猛地将杜瑶横抱起来。可刚迈出一步,他就踉跄着跪倒在地——杜瑶的双腿竟像焊在椅子上般纹丝不动,她的身体僵硬得如同冰雕。“快起来啊!”沈涛额角的汗水滴在冰面上,瞬间结成冰珠。
杜瑶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在空中冻结成细碎的冰晶。她艰难地转动眼珠,望着沈涛布满血丝的眼睛:“我……根本做不到……你还记得吗?我们在北极执行任务时……”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那时候也是这么冷……”
沈涛突然扯开自己的作战服,将杜瑶冰冷的脸颊贴在自己胸口:“再加把劲!”他滚烫的泪水滴在杜瑶发梢,“你得咬咬牙,还记得我们说过要一起退役开酒馆吗?”他的手掌在杜瑶背上用力揉搓,试图用体温融化冰层,却发现寒意正顺着皮肤向心脏蔓延。
杜瑶突然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她的指尖轻轻抚过沈涛脸上的伤疤:“沈涛,我感觉自己都要变成冰了……这样,你就不会忘了我了……”她的手臂无力垂下,身体彻底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