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们听说了么,今年的榜眼竟是个姑娘!”

“真的?”

“自然是真的!真没想到,这还是第一年女子能参加科考,竟然就夺了榜眼!”

“可女学才开办了没几年,就算日日苦读,怕也是比不上那些从小就念书的男子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那些大户人家,即便是女儿家,也是会请了先生从小教书的。”

“这样看来依旧不公平啊!若是生在穷苦人家,男子可以凭借科考逆天改命,女子却从小就输在了起点上,想金榜题名实在太难。”

“你想错了,今年榜上除了那榜眼,还有三个姑娘呢!我跟着报喜的人去瞧过,两个是京城本地的姑娘,还有一个住在客栈里头,衣裳打着补丁,一看就是穷人家出来的。”

“那竟然也能金榜题名?看来她的父兄一定帮她良多……”

“啧,她凭着自己的本事考上,你不夸她,反倒夸她的父兄?难道是她父兄替她上场的么?”

“咳咳,我的意思是,她能念书,能进京来参加科考,她父兄一定十分开明。否则本来家中就穷,就算女学里头念书不用交束修,那也耽误洗衣做饭的时间啊……”

“她父兄手脚都断了不成,不能自己洗衣做饭?更何况不过是让她念书罢了,这算什么开明?若换成男人,哪家不是倾尽全力供养他念书,怎么没人夸他妻子开明?”

“罢了,我说不过你……”

……

陈钰笙关上了窗,对有些局促的姑娘笑了笑。

“别一直站着了,先坐啊。”

那姑娘迟疑了一下,小心地在椅子上搭了个边,坐了下来。

陈钰笙说:“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是,不必这般紧张。”

“可……”姑娘的手揪着自己的衣角,小声说,“可我身上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