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几声闷响,抬轿的壮汉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卫泽和卫明一记手刀劈中后颈,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轿帘一掀,沈青和从容步出,眸中精光湛然,哪有半分醉态?
“大人,”二人来到沈青和身边,低声道:“属下已按计划将酒壶调换,那赵德安斟的,不过是寻常白水。”
沈青和微微颔首,吩咐道:“将这几个侍从带回驿馆,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嘴里挖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早知赵德安会在酒中下药,特意命人暗中调换,正欲再开口,忽然一阵眩晕袭来,他身形微晃,急忙扶住轿辕。
“大人?!”二人惊呼。
沈青和只觉头脑发晕,心中警铃大作,不好,药不在酒里。
***
夜色已深,街上行人渐稀,孟昭与阿福不一会儿就来到驿馆门前,守门的差役正打着哈欠,见是方才来过的阿福,便懒懒地摆了摆手,放他们进去了。
穿过几重院落后,孟昭远远便瞧见卫泽和卫明挎着腰刀,在院子前不住地踱步,神色间似有几分焦灼。
二人都是原属东宫的暗卫,后来负责跟着沈青和做事,也曾在沈家见过孟昭,见到她俱是一惊,慌忙迎上前来,抱拳行礼,“孟娘子?您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她目光越过二人,望向紧闭的房门,“我在淮南有几处生意要打理,顺道过来看看,你们大人呢?我正好有事与他商议。”
卫明与卫泽交换了个眼神,支支吾吾道:“回、回孟娘子的话,大人已经歇下了,要不您明日再来?”
孟昭眉头微挑,“哦?这么早?方才阿福来问时,不是说你们大人赴宴去了么?”
卫泽的额头沁出细汗,结结巴巴道:“是、是这样的,大人饮宴归来,多喝了几杯,这会儿已经睡下了。”
喝酒?要这么说,孟昭就更不信了,就沈青和那一杯倒的酒量,自家过年饮宴都不见他喝,怎么会在外头喝酒,她心下更加怀疑,“让开,我要进去。”
“哎呀,孟娘子,大人没事,您就放心吧,这大晚上的……”话音未落,院内忽然传出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接着便是一个女子的惊呼声,孟昭脸色一凝,正欲发作,就见院子里跑出来一个貌美女子,最外面的那层外衫还抱在怀里。
那女子一见卫泽就柳眉倒竖,指着院内嚷道:“这差事老娘不干了!里头那个根本就是个疯子!我连他衣角都没碰到,就被他一个茶盏砸过来,差点破了相!”
孟昭闻言瞪圆了眼睛,目光在几人之间来回扫视,二人满脸冒汗,哪还顾得上孟昭。
卫泽急得直跺脚,压低声音对那女子道:“你收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呸!”女子叉腰啐了一口,声音反而更高了,“你们给钱的时候可没说这位爷这般难伺候!告诉你们,先前收的银子一个子儿都别想要回去,还得赔我医药钱!”说着故意把红肿的手腕往卫泽眼前一伸。
眼看三人就要吵作一团,孟昭磨了磨牙,大喊一声,“都给我闭嘴!”她凌厉的目光扫过三人,最后钉在卫泽身上:“你老老实实给我交代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那女子见孟昭一副捉奸模样,见势不妙,转身就要溜走,卫明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卫泽见瞒不过去,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将沈青和中药的事情说了出来。
孟昭眉头紧蹙:“这姑娘是他自己叫来的?”
“不是,”卫泽尴尬地搓着手,“是属下,去附近花楼临时找的。”
孟昭简直要被气笑了:“你们就没想过别的法子?”
卫泽也很着急:“大,大夫说了,这合欢散,非得、非得那什么才能解。”
“放屁!”孟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什么合欢散都是她的老熟人了,原着中沈青和被原主下药勾引都没能得逞,现在哪需要那么麻烦,她当机立断对卫明道:“去取些凉水过来。”
然后看向那个姑娘,沈青和现在身份特殊,不能有流言传出,于是说道:“姑娘放心,这里不会有人伤你,就是麻烦你在这驿馆再呆一段时间。”
那女子看到孟昭不是来捉奸的,也就放心了,没想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