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齐皇宫之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仿若铅云沉沉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太医院的太医们神色凝重,脚步匆匆地穿梭在赵义的寝宫之中。寝宫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香,混合着紧张与不安的气息。
太医们使出浑身解数,一心想要挽回赵义的病情。
各种珍稀名贵的药材源源不断地被送进寝宫,堆积如山。
那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千年人参、深海灵芝,此刻如同流水一般,被毫不吝惜地投入药鼎之中煎熬。
与此同时,太医们各施针法,银白的 银针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精准地刺入赵义身体的穴位。
药法与针法并用,每一个太医都全神贯注,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经过三天三夜竭尽全力的抢救,赵义那紧闭了许久的双眼,终于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缓缓睁开。
然而,他刚一醒来,便觉得周身疲惫不堪,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接连两日的昏厥,他的元气好似被一个巨大的黑洞无情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刻的他,手脚麻木僵硬,仿若不属于自己的肢体,毫无知觉可言。
太医院中最德高望重的李太医,迈着沉稳而又略显沉重的步伐走上前。他轻轻搭着赵义的手腕,手指微微用力,细细地把了许久的脉。
他的眼神中透着忧虑与无奈,片刻后,缓缓摇头,长叹一声,语气沉重地说道:“陛下,恕老臣直言,陛下这乃是中风之症啊。此症极为棘手,病入膏肓,以老臣多年行医经验所见,绝无好转之可能了。”
赵义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悲凉。
他静静地望着床帏,眼神中透着一丝绝望。
他深知自己怕是大限将至,生命的沙漏即将流尽最后一粒沙。
赵义躺在华丽的龙榻之上,眼神中忽然透出一丝决然。
他费力地抬起那如同灌了铅般沉重的手,对着身旁侍奉多年的太监总管王公公,声音微弱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道:“朕如今时日无多,这天下终究是要交给太子的。你且命人拟好传位诏书吧。”
王公公赶忙躬身应道:“陛下圣明,老奴这就去办。”
说罢,他匆匆离去,不多时,诏书便拟好了。
王公公双手恭敬地捧着诏书,迈着细碎的步伐,小心翼翼地呈到赵义面前。
赵义仔细御览,发现无误后才微微点头,苍白的嘴唇蠕动着,又缓缓说道:“去将传国玉玺取来。”
声音虽轻,却在寂静的寝宫中清晰可闻。
很快,传国玉玺被取来了。
那传国玉玺,一直以来都是皇权的象征,承载着东齐历代帝王的荣耀与威严。
赵义颤抖着双手接过玉玺,那原本威严庄重的玉玺此刻在他手中却似有千斤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缓缓将玉玺在诏书之上用力按下。这本该是一场庄严肃穆的传位仪式的开端,是王朝权力平稳交接的重要时刻。
然而,当他拿开玉玺时,所有人都惊得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