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十七也挺想和江予白缓和关系。
回程时十七扶着他,隔着衣袖都能觉出对方体温异常。
快到山脚时,江予白忽然低声道了句多谢,惊得十七险些松手。
“分内之事。”
十七松开他,退后两步隐入岔路。两道影子撕开,一东一西,各自没入黑暗。
他与江予白的住处隔得远,走了大约半柱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进门,便瞧见温瑾川正坐在他的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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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动静,床边那人抬起头,嘴角上扬。
“回来了?”声音很轻,但十七还是有被吓到。
毕竟他才刚刚与江予白分开。
三日前亲口答应会避着东侧走,尽量不与江予白见面,可今日便失了言。
十七点了点头。
“过来。”温瑾川冲他招手,眸子里尽显温柔。
这两日他几乎时时陪温夫人,到底有些疏忽了十七。
待十七走近,他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身侧,随后拍了拍大腿。
“坐这。”
十七垂着头,顺从地坐到了温瑾川的腿上。温瑾川的手臂环住他的腰,将他往怀里带了带。
“做什么去了,我等你好久。”
“帮顾辞换药。”十七脱口而出,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干涩。
温瑾川不说话了。
十七有些紧张,也不知有没有瞒过去。
两人同时沉默了会,只见温瑾川的手指捻起十七的衣摆,指腹蹭过布料上干涸的泥渍,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我不记得顾辞的房间在深山。”
十七愣住:“换药前,有人托我去采沉梦枝,说只有深山才有,我便去了。”
“谁?”
“没问名字。”
温瑾川有些好气:“十七啊,你这干活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可这是你的地方,我不想什么事都不做。”
温瑾川叹了口气,将人往怀里又带了带。
“你在我这里,本就不需要做什么。况且深山危险,下次不许再去了。”
十七抿了抿唇,手指本能的揪住温瑾川的衣袖:“可是...”
他想说,就算不是江予白,是这百里山林的任何一人开口,他都会帮忙。
因为他们都是温瑾川的人。
“没有可是。”温瑾川打断他,指尖抬起十七的下巴,“若有人要采药,让他们自己去。你是我的人,不是谁都能使唤的。”
十七小声反驳:“不过是采药而已...”
温瑾川低笑一声,一个翻身。忽然将人压在身下。
“该休息了。”
... ...
... ...
... ...
第二日申时,十七已在深山入口处静候。
森林间雾气未散,湿冷的空气渗入衣领,竟让他有了些许寒意。
脚步声由远及近,江予白踏着枯叶走来。
“走吧。”他径直越过十七。
十七未动:“今日最后一次,明日江公子另寻他人作陪吧。”
江予白脚步一顿,侧目看他:“为何?”
十七避开他的视线:“山林里还有其他事要做。”
“呵。”江予白冷笑,“我比你清楚,林中各处都有人负责。”他逼近一步,声音沉下来,“若你不想帮我,直说便是。”
十七抿唇。
江予白盯着他的反应,轻笑道:“我们之间是不是有恩怨?所以萧公子才不愿与我同路?”
十七怎么可能承认?
可否认又显得刻意,最终只能沉默。
江予白眼底暗了暗,转身朝前走去:“跟上。”
十七站在原地,终究还是迈开了步子。
两人一路无话。
林中雾气比昨日还浓,江予白忽然在一处断崖前停下。
崖边斜生着一株灵芝,正是他要找的药引。
他指了指,“劳烦萧公子。”
十七上前查看,刚俯身,忽觉背后一阵劲风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