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将木门照得发亮,他站在阶下,不敢推门踏入。

他自己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别扭。

明明想与那人划清界限,可脑子以及身体...却是不受控的在想他。

明明不敢见他,却又期待他在房间里。

小主,

大抵...

无药可救了。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他还未来得及回头,就被一双温热的手臂圈住腰身。

“顾辞哥在躲我?还是不敢见我?"

顾辞浑身僵硬。

沈怀卿将他转过来,借着月色看清他不适的脸色,眸色一暗:“若看我不满,大可以打我骂我。我只求你别躲我。”

顾辞抽出衣袖,推门而入。

“我没有躲你,”他背对着沈怀卿,声音冷淡,“只是不想见你。”

沈怀卿低笑一声,跟着迈进门槛。

“顾辞哥可不是不想见我。”他忽然伸手,指尖抚上顾辞的后腰,顺着腰侧落到前方?

顾辞浑身一僵,猛地转身拍开他的手。

“沈怀卿!”他咬牙,耳根却不受控地发烫。

沈怀卿不退反进,欺身逼近,将他困在门板与胸膛之间。

“昨夜是我过分,可顾辞哥明明也享受了不是?”

“闭嘴!”顾辞偏头避开。

沈怀卿盯着他绷紧的颈线,喉结微动。

“好,不说。”他忽然扣住顾辞的手腕,将人拽向床榻。

顾辞被拽得踉跄 ,急声道:“今日放过我...”

洗怀御动作一顿,眼底暗涌未退,指腹却在他脆间摩掌了一下:“什么?”

顾辞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我明天要和十七下山,今天...放过我...”

沈怀卿忽然笑了,气息灼热:“顾辞哥在怕什么?”他倾身贴近,鼻尖蹭到顾辞耳垂,“我若真想做什么,可不会等今日还是明日。”

顾辞脊背绷紧:“那你...”

“别紧张,今晚不闹你。”

说完,沈怀卿抬手送至额角,在顾辞太阳穴处缓缓打转。

“这几日是不是很累?你眉头就没放松过。”

顾辞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他的意图。

他躺在榻上,目光落在沈怀卿专注的侧脸上,一时竟有些恍惚。

沈怀卿察觉到他的视线,垂眸看他,却见他眼神发直,似乎在出神。

“顾辞哥?”

顾辞没应。

沈怀卿眸色微黯,指腹蹭过他眉间褶皱。

他知道顾辞在想什么。

在千面阁时,自己议事,顾辞总是跪在旁边,替他捏腿奉茶。

而现在,他坐在榻边,替顾辞揉着额角,而顾辞却连放松都不敢。

沈怀卿胸口发闷,手上动作停了停。

“以前的事... ...是我混账。”

顾辞眼睫一颤,终于回神。

他别开脸,淡淡道:“过去的事,别提了。”

沈怀卿喉结滚动,忽然俯身,将他整个人拢进怀里。

“以后换我伺候你。”他贴在顾辞耳边,声音轻却认真,“你想怎么使唤我都行。”

顾辞闭眼,半晌,才低低“嗯”了一声。

窗外月色清冷,屋内呼吸渐匀。

沈怀卿侧卧在旁,手臂环着他,像是怕他跑了,又怕勒着他。

顾辞闭着眼,却始终没睡着。

直到身后人呼吸绵长,他才放松下来。

这到底算什么?

赎罪?补偿?还是... ...

他不敢深想。

‘沈怀卿,我就再信你一次。’

——

午时刚过,顾辞与十七正欲下山,忽见山道上立着几道人影。

沈怀卿抱臂倚在青石边,温瑾川正和身侧的江予白说着什么。

见他们二人到此,温瑾川上前。“来了。”

十七身形一滞,垂首向江予白行了个虚礼,迅速退至温瑾川身后。

“你们...”

“我们也憋得慌,一同进城如何?”

十七自然不敢说什么,只是江予白也在,他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