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第一反应是压下这事,别报警。
这一来,顾炎愈发张狂,即便是报警,于他而言,亦不过是耳边之风,毫无惧色,在滨海这地,他哥还没摆不平的事。
跆拳道馆里白森森的日光灯管在颤动。
顾炎扯开道服领口,露出脖颈上盘踞的青龙刺青。
身后近百名空手道社员正用钢管敲打掌心,金属撞击声如同暴雨前的闷雷。
他舔着犬齿冷笑:“等会见了血别手软,天塌下来我担......”
“BOOM!”
话未说完,突然被一声巨响打断!
钢制门轴突然发出濒死般的呻吟。
所有敲击声戛然而止。
单薄身影嵌在扭曲的门框里,运动鞋底还沾着半片门板碎屑。
当这个穿着新生军训服的男生抬头时,顾炎后颈汗毛突然炸起!
四周静谧得异常,那小子竟连呼吸的节奏都未曾紊乱分毫,沉稳如山岳,仿佛刚才踹烂三指厚木门的不是他。
“操!”有人下意识攥紧钢管。
近百道凶戾目光织成绞索,却勒不住来者半分脚步。
顾炎瞳孔收缩,他见过被围殴的赌鬼尿裤子,见过踢馆的武师肌肉抽搐,但从没见过有人能把近百把凶器当空气。
这小子甚至没正眼看他们。
他把脚从木门拔出的动作让前排打手集体后撤半步。
直到此刻顾炎才惊觉,整个道馆竟安静得能听见汗水滴在钢管上的声响。
这成天浪真是个怪犊子玩意!
他晃晃悠悠地往前蹽,每一步都让人心里头那股子压抑更重。
瞅他那身板,瘦瘦巴巴的,看着不咋壮实,可周遭那气场,就跟凛冬腊月的冷风,一个劲地往人骨头缝里钻,呛得人直发慌,连喘气都费劲。
顾炎旁边的林峰憋不住,小声嘀咕:“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哪有人在这种大场面里还跟没事人似的。”
顾炎白了他一眼,没搭腔,但眼睛一直盯着成天浪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