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怀北虽如此说着,自己却一点儿也不惧怕。我提醒他道:“你也该戴个面罩之类的,对了,你怎么知道,明溪染上的,是瘟疫?”
甄怀北便告诉我,古明溪前些日子染了疾,古家人便怀疑她染了瘟疫,将她丢到了京中集中关押瘟疫之人的地方,说是要好好医治。甄怀北打听到消息后,才急急地将古明溪救了出来,如今只怕官兵还在搜罗之中呢。
他这话却说得我很不明白了,既然那是京中集中关押病人之处,理应有一套应对的法子,甄怀北贸然将古明溪抢出来,难道不怕祸害到更多的人吗?他真的是被爱冲昏了头脑了。我知道,他知道古明溪是女子的事,他对古明溪的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但眼下,一边要躲着官兵,一边要救治古明溪,万一不慎,这瘟疫传开了,这可是大罪。我不由得有些迟疑了。
甄怀北愤愤不平地说道:“你知道京中为何没有染上瘟疫的人吗?因为他们都被秘密处理掉了。如果任由明溪在那里,她必死无疑。”
我更吃了一惊,但是现在,我一无药材,二无经验,又怎么医治古明溪呢?
我取出了手帕,捂着鼻子,甄怀北紧跟在我身后,我们一前一后,来到最里面的房间,这里有一个大的屏风,和一张藤椅,古明溪卧于藤椅之上,面容无色,双目紧闭,整个人都瘦得不成样子。我顿觉不忍,又隔着纱布,为她诊脉。然后退了出来。
甄怀北面色严峻,却难掩慌乱,直问我这病如何医。我也十分为难,一时沉默。甄怀北说道:“墨渊,只要你救明溪一命,以后你找我做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拒绝。”
其实他不必如此,我也会想方设法,搭救古明溪的。但现在,我应该如何做呢?我刚刚失恋的脑子,忽然如同得到了某种力量,反而有了力量了。
古明溪需要我,而流行已久,却一直被无视的瘟疫,不能叫它一直猖狂下去。我对甄怀北说道:“我愿意救治明溪,和你无关,你只需要配合我便好。”
甄怀北乖巧地点着头,说道:“你叫我往东,我决不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