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变得无比宁静和幸福——这还是第一次。
以往每次犯病都需要用屋子四角的铁链将手脚捆起来,免得失去理智会跑出去,可今夜他控制住了自己。
怪物沉沉睡去,另一边的院子,回了屋子还偷偷哭了一回的沈望舒也闭上眼睛睡下。
睡梦中,不断有什么声音喋喋不休的在她耳边吵闹,一边辱骂她红颜祸水,一边怪她送人荷包蛊惑君心。
夏夜的蚊子真是嗡嗡嗡的恼人,沈望舒翻了个身,一巴掌拍下去,那声音立刻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陈廷的声音。
向来含蓄内敛的男人不断倾诉吐露着满腔爱意,一会儿阿念,一会儿小夫人,一会儿卿卿,一会儿心肝宝贝......沈望舒道:“你不要以为现在说点好听话我就会原谅你,臭陈廷。”
男人似乎是没想到会听到她的回应,顿了一下,试着解释:“今夜我不是故意的。”
现实里她唯唯诺诺,自己的梦里还不能重拳出击了?
沈望舒很不客气的骂他:“我不想听,臭陈廷,你竟然敢约会到一半丢下我跑了,我再也不会原谅你!”
“事急从权,我未料到自己会突然......发病,我知晓错了。”
“我不管!我讨厌死你了,你走了以后还下雨,我在路边一个人都不认得,避雨时还差点被一个登徒子欺负......”美人委屈的哭起来,听的陈廷心里懊悔又难受。
“那人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你是在何处遇到的他?”他说:“夫人莫哭了,我这就去为你出气。”
反正是做梦,沈望舒先冲到陈廷身上拳打脚踢一番,然后才道:“身材矮小,脸上一颗大痦子,现在应该在......在福荣楼的柴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