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以来,礼堂里的集会两天召开一次,保持着一周三次的频率。
就算当初各个单位的职工将礼堂坐的满满当当,在这样的悔改和改造的频率之下,出现的人自然也是越来越少。
宁墨他们也不知道那些人去了哪里。但据袁东主任和李主任说,他们都根据这些人所犯得错误,分性质和程度,给他们安排了不同的应对方案。
袁东在讲台上言语铿锵地说道:
“同志们放心,我们相信,他们一定能从劳动中体会到初心的光荣,感受到使命的艰巨,一定能从中深刻领会到自己之前存在的问题,并通过实际行动展现他们重塑自我的决心!”
说了一通开场白之后,袁东的声音转变得严厉起来——
“但我们仍要看到,在我们的调查工作中,有些同志不知悔改,坚决不认错。今天我们在这里,就是要通过批评和劝解的方式,让他们意识到自身存在的错误!”
宁墨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一个月以来,她们见到了好几个兄弟单位的领导和同事,但一直没见到自家的。
没见到人还好,总还能让人抱有一丝希望。
但袁东接下去说得好几条,已经属于她们工作的范畴。宁墨的心微微沉了下来——
果然!
等袁东提到的那几个人被押上来的时候,宁墨一眼就看见了熟悉的陈国正和韩文清!
说是熟人,他们此刻的样子却让宁墨很是陌生——
陈国正头发已经全白了,眼镜歪歪扭扭地挂在鼻子上,宁墨敏锐地看见其中的镜片已经完全掉了下来。
陈国正脸上看着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但整个人格外消瘦。
他们文管所的几个领导和主任,因为年轻的时候风餐露宿,以及平日里忙于工作,都不是什么健壮或是偏胖的体格子。
如今陈国正依旧穿着他被带走调查那天穿得蓝色粗布衬衫,只是那衬衫显得脏乱破旧,肥肥大大地挂在身上。
他露出来的手腕上骨节突出得很是明显,像是骨头上薄薄地包了一层皮,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像是耗尽了一般,垂着脑袋站在台上。
韩文清相比陈国正的状态还好一些,毕竟年纪也轻一些,不过此刻台上的文管所的几位领导和主任,看着都十分萎靡,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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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他们罪名的纸盒子或是木板并没有由他们举着,而是栓了根绳子,挂在他们脖子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宁墨每次来礼堂的时候都发现,台子上的人处境都变得更惨了一些。
脖子上挂牌子,对她们的所长和领导来说,无疑是一种人格上的侮辱。
几个人上台之后,宁墨便感觉到左先芝和秦霜一左一右握住了她的手,两个人的手都冰凉,颤抖得厉害。
宁墨转过头去看了看两人,都是一副强忍着的表情,尽管眼圈已经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