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采儿也是个不争不抢的,她要了两个小房间里光线最不好的那个。
“香芹婶子,你眼睛不大好,住这个光线好的,看得清晰一些,省得磕着碰着。”
香芹婶子立刻推让道,“哎呀,我一个老婆子,住啥样的都行,你是没去过我家,我家的房子破得很,和这里的根本没法比,就算光线暗,这房间也是顶好的了,婶子年纪大了,占着好房间干啥,还是留给你们年轻人住吧。”
说完,她又有点后悔了,家里穷,本来就耽误儿子娶媳妇了,她和儿子好不容易跟着青川一家搬来渡水县城里,除了青川一家没人知道她家家徒四壁了,她这张破嘴,一张口就漏了底,万一传出去,以后不是更没女子愿意嫁给水生了?
香芹婶子老脸一垮,心里十分懊恼。
刘采儿左手拎一个包袱,右手拎一个包袱,把自己和香芹婶子的包袱都送去房间里,她找到一个木盆,去水井里打了桶水,倒了一盆水,拿着抹布走进房间。
她把桌子柜子和床全都擦一遍,换了盆水要去隔壁帮香芹婶子擦,正好碰见水生,水生看她端着满满一盆水,立刻抢着端过去。
“采儿姐,我来吧。”
刘采儿道,“我的房间已经擦好了,我就顺手帮香芹婶子擦擦房间,累不着的,你还是让我来吧。”
水生人实在,他立刻道,“咱们刚搬过来,头一回肯定要好好擦干净,不止我娘的房间,还有小棠和小玉的房间都得擦,这是男人的活儿,都忙活一日了,你快坐下歇着吧。”
两人推让一番,刘采儿只得去帮小棠和小玉收拾包袱。
水生性子沉稳,做事认真,他把娘的房间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又帮娘把床铺好。
香芹婶子看着自己的房间,干净又亮堂,开心得不行。
她叮嘱儿子道,“水生,多亏了青川和凤儿两口子肯帮你一把,拉着咱一起来县里干,你以后一定勤快点,眼里有活儿,铺子里有活儿得抢着干,否则咱对不起青川他们给你开的五两银子。”
水生重重点头,“娘,我知道,青川哥和嫂子心善,咱是遇见好人了,要是换作旁人,一两银子都不一定给,说不定都不肯给这个干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