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风的声音低沉而笃定,在医院走廊的尽头荡起细微的回音:“如果他们愿意去首都的话,我会可以帮他们把工作安排妥当。”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穆晴萱的手背,安抚地拍了拍。
穆晴萱仰头看他,男人眉骨在廊灯下投下柔和的阴影,眼底盛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老公,谢谢你。”
她将头轻轻靠在他肩头,亲昵地蹭了蹭。
霍长风耳尖发烫,却仍故作镇定地刮了刮她的鼻尖:“傻丫头,跟我还客气什么?”
他的手掌覆在她后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走,回家收拾行李,明天还要赶早班火车。”
秋夜的月光碎在青石板上,两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路过村头老槐树时,穆晴萱忽然听见树洞里传来微弱的猫叫。
霍长风立刻松开她的手,蹲下身挑开堵塞洞口的枯叶——三只湿漉漉的奶猫蜷在一起,眼睛还没睁开。
“咱们马上要走了,没时间养。”
霍长风皱了皱眉,有些不忍。
穆晴萱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不如送给村子里的其他人,应该有人要的。”
村子里老鼠多,猫养大了可以抓老鼠,大多数人都不会拒绝。
穆晴萱很快为三只野猫找到了主人,这才安心地和霍长风一起回家。
次日凌晨四点,天刚刚破晓,还没大亮,煤油灯在堂屋投下暖黄的光晕。
姚静兰最后一次擦拭八仙桌,抹布掠过桌角的缺口。
那是穆晴萱七岁时爬桌子摔下来磕的。
她的手指抚过粗糙的木纹,眼眶突然发热。
“奶奶,该走了。”
穆晴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霍长风正将行李箱搬上驴车。
村口的狗吠声中,驴车碾过带霜的草叶。
姚静兰回头望去,自家的砖瓦平房渐渐缩成小点,眼神里满是怀念。
她心道:“老头子,我先跟着晴萱一起去首都过几年好日子。你如果想我了,就去首都找我,可别来个空屋子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