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江河和林夫人拉家常,白茹雪现在自己都讨厌以前的自己了。
林教授回到家很忙,听林夫人说比在学校还忙。
家里的来客经常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向林先生出让藏品的。
想起自己手握龙纹玉那样的重器却不识其价值,江河也想跟着林教授长长本事。
林家来了客人,是两个操着山西口音的生意人,称有件东西想问林教授愿不愿意接手。
院内老槐树下,几个人围在一张雕花木桌旁坐了。
两个老客带来了一件据说出自宋代官窑的青瓷瓶。
阳光下,瓷瓶造型古朴典雅,釉色温润如玉,瓶颈处隐约可见细腻的刻花,散发着淡淡的岁月光泽。
林教授轻轻接过瓷瓶,先是仔细端详其形制与釉色,眉头微蹙,似乎在与心中的某个标准比对。随后,他缓缓戴上老花镜,又借由放大镜仔细观察瓶身上的每一处细节,包括釉下的气泡分布、胎骨的厚薄以及底部未曾磨损的款识。
“嗯,此瓶胎质细腻,釉色青翠欲滴,刻花工艺精湛,应是宋代官窑无疑。”林教授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自负,“但观其款识风格,更接近于北宋晚期,而非南宋。”
看两个山西老客听得懵懂,他像是在讲台上给学生讲课一样接着说:“再看这釉面的开片,自然流畅,历经数百年仍能保持如此完好,实属难得。不过,底部轻微的磨损,却透露出它曾流落民间的痕迹,这又为它的历史增添了几分传奇色彩。”
言毕,林教授轻轻将青瓷瓶放回桌上,丝毫不掩饰眼中的不舍。
“开个价吧,东西是好东西,价格合适我可以收下!”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在江河的印象中,精明的生意人从来不一下子把底牌亮出来。
比如说一般人喜欢某件东西,从来都是先捡着瑕疵好一顿挑剔,然后才好往下杀价,像林教授这种眼睛看上去就拔不出来的样子,差不多就是明摆着让人家上刀子宰了。
果然,两个山西老客对视一眼,都是眸子一亮。
年纪稍长些的伸出一个巴掌,两个人却都没说话。
“5000块?太贵了,将来可能会到这个价格甚至远远超出这个价格,但现在到不了5000块!”林教授摇头,随即又深深看一眼那个瓶子:“目前来说,两千块还是可以的,两位要是肯割爱,我可以出到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