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也没关系,老子也是胡子出身,咱的手段你大概也门清:剜眼珠子、挑手脚筋、最后往天灵盖浇滚水……能痛痛快快死掉都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们箱里都是值钱的玩意儿,住在这十三不靠的野店,我们凭什么放心?”龙哥恶狠狠从后腰抽出一把攮子:“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说,我先把你的舌头割了,让你永远也开不了口!”

戴顶瓜皮帽,长着一张瘦长的脸、小眼睛叽里咕噜乱转的客人虽然被捆得结实,却一声不吭。

江河他们怎么知道店里有内鬼?

这得归功二当家草上飞安排的“防风使”。

昨天夜里,官道北侧猫在雪地里的“防风”听到夜枭叫,注意到了由南向北而来的一人一骑,起初,看对方经过车马店根本没有停的意思,他心里一松,但很快又紧张起来。

——过了车马店,那匹马不仅放慢了速度,还在“防风”藏身的一处矮墙根停了下来。起初“防风”以为对方发现了自己,正待出枪自保,却见那货下了马,划洋火点起一袋烟抽了起来,还不时向身后望。

“防风”缩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出,任由雪花落在自己身上紧紧裹着的老羊皮袄上,发出“刷刷”的声响。

远处一盏马灯摇摇晃晃地过来,昏黄的灯光在夜风中摇曳不定,随着马灯越来越近,一个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起来。

当提马灯的人影走到跟前,那骑马的人迎了上去,两人的身影凑在一起。骑马的人声音低沉而沙哑:“他们到了?”那声音仿佛从幽深的古井中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到了!”答话的赫然是车马店里一个单身客人。

江河他们到来,这个人还曾主动上手帮着卸车……

提马灯的客人说完后,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似乎害怕自己的声音会被人听到。

骑马的人眉头微微一皱,又接着问道:“有管子的多少人?”他口中的“管子”,自然是指那些有枪的人。在这乱世之中,枪就是力量,就是话语权。

提马灯的人犹豫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然后说道:“应该都藏起来了,看不出来,但看那样子,打过枪的顶多十来个人。其他人是不少,都是戏班子的,有老有少,还有女人。”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马灯的灯光在地上划动着,仿佛在描绘着那些人的模样。

骑马的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不管他们,都是花架子。”在他看来,戏班子不过是些靠卖艺为生的草台班子,就算有枪,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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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马灯的人眼珠子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要不要我趁老板不注意往他们的饭里放些‘料’?”他的声音压得很低,那所谓的“料”,自然是能让人昏迷的迷药。

骑马的人听了,狠狠地瞪了提马灯的人一眼,冷冷地说道:“不行,咱的人明天天黑才能过来,他们有放哨的,都是轮班,万一有人没被放倒,你这个盘子就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