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叹息声中裹挟着半生的哀怨,透着无尽的凄凉。
她神色黯然,迷茫的颤抖道:
“唉,我这一辈子啊,做女人做得可真够可怜的。”
“曾经,我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一心想着相夫教子,经营好这个家,可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
“真不知道往后这漫长的日子,该怎么熬下去,每一天对我来说,都像是在无尽的黑暗中挣扎。”
戴冬梅赶忙轻轻拍了拍寻的手,宽慰道:
“你别这么伤感嘛,妹。”
“你得往好的方面想啊。”
“只要你不跟他离婚,依照法律规定,你就有一半的财产。”
“这可是你应得的,是你这些年为家庭付出的证明。”
“咱们啊,要比就比谁的命长。”
“你想想,再过十年,他年纪越来越大,身体机能也会逐渐下降,各种毛病都得找上门来。”
“到那时,他精力大不如前,还能折腾出什么新花样来?”
“家里的大事小事,可不都得依仗你。”
“到那个时候,家里家外还不都是你说了算,你就是这个家真正的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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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丽梅听了这话,不但没有宽心,反而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的不痛快愈发明显。
她烦躁地摇了摇头,道:
“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我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儿。”
“十年后,外面那些野小子可都长大了呀。”
“他们一旦长大,指不定会生出多少事端来。”
“万一他们来争财产,或者做出什么破坏这个家的事,我该怎么办?”
“我一想到这些,心里就像被无数只蚂蚁啃噬一样,难受得不行。”
戴冬梅不以为然,轻轻笑了笑,不屑道:
“他能大到哪儿去啊?”
“你看现在这俩孩子,大的也就八九岁,天真烂漫的年纪,还不懂什么世事。”
“十年后,也就十八九岁,这个年纪不还在读书嘛,正是在校园里埋头苦学的时候,能有多大能耐?”
“就算再过二十年,他们步入社会了,又能做成什么大事?”
“到那时,妹夫都七八十岁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自身都难保,还能给他们撑腰不成?”
“到时候,你大权在握,整个家都由你掌控,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他们要是敢有什么不轨的念头,看他们还能翻出什么浪来,这不就一锅端了嘛。”
说着,戴冬梅自信满满地挑了挑眉,给寻使了个眼色,传递一种必胜的信念,鼓励她振作起来,勇敢面对眼前的困境。
戴丽梅在捕捉到亲姐暗藏玄机的暗示后,眼神瞬间一亮,瞬间心领神会。
她端起桌上的红茶,杯沿轻触嘴唇,微微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没能驱散她心中的愤懑。
随后,她眼中闪过狠厉之光,嘴角泛起冷笑,恶狠狠地道:
“哼,老天自会早早收拾他。”
“就他那副德行,以为能一直逍遥快活下去不成?”
“整天在外面沾花惹草,弄出一堆烂摊子,早晚啊,得死在那些女人和私生子手里,也算是他这么多年胡作非为、自作自受的报应。”
戴冬梅脸上挂着一抹看似温和却又透着些许复杂的笑容,眼神中既有对妹妹终于想通的欣慰,又有对自身境遇的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寻的手,道:
“想通了就好,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