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瑶接过羊皮卷轴，指尖在那些干涸的血迹上轻轻摩挲。

月光下，她低垂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中翻涌的杀意。

她仔细查验着卷轴上的每一个字迹，每一个印章，直到确认无疑，才满意地点头。

"谢谢配合。"她俯身在黑衣首领耳边轻声道，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刀光一闪，黑衣首领的喉咙处绽开一道细线。

起初只是一条红痕，接着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染红了楚星瑶的裙摆。

她静静地看着生命从那双瞪大的眼睛中流逝，直到那具躯体彻底瘫软在地。

裙摆上的血花已经连成一片，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紫色。

楚星瑶站起身，转身时，正对上君九霄复杂的目光。

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凤眸此刻深邃如渊，倒映着她满身血腥的身影。

楚星瑶歪着头看他，忽然展颜一笑。

那笑容天真又妖冶，宛如开在黄泉路边的曼珠沙华，美丽却致命。

"王爷都看见了？"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往日的娇憨全然不见，眼角眉梢尽是冥凰的肃杀之气。

"我不仅是国公府楚星瑶，更是阎罗殿主冥凰，还是..."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自嘲，"一个不该存在于这个时代的怪物。"

夜风拂过，带起她散落的发丝，也带走了话语末尾的余音。

她等待着君九霄的反应——恐惧、厌恶，或是转身离去。

毕竟，谁会接受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怪物呢？

然而，君九霄突然上前一步，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他的掌心同样冰冷，却坚定有力。

在她惊愕的目光中，他染血的薄唇贴上她腕间跳动的脉搏。

"巧了..."

他因失血而苍白的脸上绽开妖冶的笑，嘴角的血迹为他平添几分邪气。

"本王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楚星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辰。

她顿时笑得眉眼弯弯，眼若星辰，快步朝他飞奔而来，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