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我感觉到额头和脸颊陆续被温柔又暖的东西亲了好几下。但实在是太困,困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我入梦境,后来什么时候睡着了自是不知晓。
直至感觉好像有别的人说话,我睁眼观察,发现是穿着白大褂的人。
嘶~~
我赶紧又把眼睛给闭上。
这……好端端的,我一个照顾病人的人,居然和病人一块儿躺在床上。
偏偏还被穿着白大褂的人看了个正着。这怎么好意思?但他们似乎并不把这放在眼里,不知是不是在医院看的太多免疫。
也对。
本来我和他就是夫妻,这也就一个沙发和床,沙发不好睡,睡在床上也在所难免的。
而且昨晚上用的纸丢在洗手间垃圾桶去了,也没人会在意这些东西,嗯~~应该是的。
王浩配合着基本检查。
“各项指标还不错,吃早餐吃清淡一点,平常饮食也稍微注意,别吃太辛辣太刺激的东西。”
“好,谢谢。”
我还想着这样就完了,谁知道最后还加了一句:“忌激烈运动,别碰到伤口。”
我的脸和耳朵忽的一烫。
而王浩倒是无所谓,低沉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直到房间只剩我和他两个人我才终于睁开眼。
“舍得醒了?”
迎面就听他问。
我懒洋洋的伸手做伸懒腰的动作,鼻腔哼了一声,紧接着的手就落在了他的胸膛,自然而然的摸了几下被子。
“昨晚上睡得好吗?”
我再睁眼,重新对焦他的目光。他昨晚上应该睡得还行,不过之前熬出来的黑眼圈依旧挂着,和他周遭白的过分的纱布有些反差。
更显眼了。
我伸手轻触摸。他下意识闭着眼,紧接着反手把我的手抓住,扣在掌心。
“怎么了?”
“没事。”
“那你刚刚听到人家说什么了吗?”
我轻拧着眉头,哼唧一声,紧接着说:“不就是说让你不要做剧烈运动吗?
他们是不是知道什么?
该不会这里头有监控吧?”
我环顾四周,没发现有什么端倪。
倒是一声笑从头顶传来。
“傻不傻?”
“我怎么就傻了?”
“有什么监控?你以为这是超市?人家也就是按着规矩嘱咐一遍罢了,再说,即便她知道又怎么了?我们两个什么关系?这不挺正常的。”
“嗯,说的没错。不过……谨遵医嘱才能好得更快。人家说的话咱还得放在心上。”
我仰头和他的目光对上,能感觉到这道光线仿佛生了温,一触就烫。
我没躲开,他的手放在我的后背,紧了紧。
最后提了一口气,开口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大早上别动不动就在我身上乱摸,谨遵医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本来就有身强力壮,你要是忍不住……”
“……我去个洗手间。”
我中途打断他的话,利索的从床上爬起来,穿鞋去洗手间。
他的笑从背后传来,我在进入洗手间之前一秒趴在墙边用眼神刀他。
他根本不以为意,甚至还用眼神勾引我,修长好看的食指也对我勾了勾,我对他吐了个舌,转身进入洗手间,顺道上了锁。
“我现在下不来,你不上锁也可以。”
隔着洗手间的墙壁,我和他对话。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
“嗯~~大概是觉得人生没有必要留下遗憾的时候。”
这话听得我心头一动,有点儿犯怵。
提起前几天那些事儿,就很不自在很不舒服,好像有一块重石沉甸甸的压在心脏,让人透不过气,却又不得不把这口气延续下去。
真的很难捱。
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坐在马桶上,拽着一张白纸,耳边萦绕的是昨晚上听到他说在面对山崖、激流,以及背后追他的人时,他一直犹豫不决着。
所以才迷失在梦中不肯醒来。
他也深深的煎熬着,而且这仅仅只是他的梦,从警察口中吐出来的那一些情景更是令人后怕、渗人。
他这还是说的最不糟糕的那一面了。
“小梅?
怎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