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馆不临街,而在一条小胡同中。
周围还有同样的七八家小铺子,酒馆,包子铺,药铺。
这会儿赶上夜里,只有尽头一家小店,檐下亮着一盏昏黄的灯笼。
“叙白,你要吃面?”
面馆的门窗破旧,高丽纸却是新糊的。
上面没有灰尘,看得出来,店家的环境保持得不错。
谢昀站定,神色温和:“来福曾去府上厨房要点心,听厨娘说,你很怀念北地的手擀面,厨娘做的总是差些味道。”
来福随口一说,谢昀记在心中。
他走在前,带着姜霜霜进了面馆。
面馆不大,只有几张四方的桌子。
中间摆放一盏油灯,空旷无人。
听到脚步声,帘子后出走一个汉子。
汉子年纪不算大,两鬓斑白,面上多了几分沧桑。
他爽朗地笑了两声,迎过来:“叙白,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仔细看,汉子有些跛脚,步履略显迟缓。
谢昀上前,拍了汉子的肩膀一下,熟稔地道:“赵兄,这是我家夫人。”
“原来是大少夫人。”
赵卓眼底闪过一抹了然之色。
谢昀娶妻,京城多了不少传闻。
他打量姜霜霜,看着虽有些弱不禁风,站在谢昀身侧,满心欢喜的模样。
可见,传闻为真,夫妻感情极好。
他与谢昀相识多年,从未见他带过女子。
赵卓殷勤地找来抹布,把本就光洁的桌椅擦到一尘不染。
这才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少夫人,听闻您是从北地长大,可是怀念家乡的味道了?”
“赵大哥,称呼我弟妹就成。”
看得出来,谢昀与赵卓地位不对等,却用兄弟相称,足见感情深厚。
她这边,没有什么好扭捏的。
四周简陋,姜霜霜丝毫不嫌弃,大大方方落座:“是想家了。”
自打北地传来的不好的消息,姜霜霜忧心爹娘和兄长。
这几日府上变着花样做吃食,始终找不到怀念的味道。
刚她站在面馆门口,便知谢昀为何带她来了。
姜霜霜吸了吸鼻子,眼神闪烁:“我猜,赵大哥用了牛骨吊了高汤?”
香气浓郁,把人勾出了馋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