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并没有约定俗成的吃食,虽然挺隆重的,还要放鞭炮,但是确实没有。
包饺子,这个不能算,农村大体上会在这一天杀年猪,也算是一种庆祝活动了,再就是吃糖瓜和粘豆包。
不过糖瓜这东西,还有灶糖在九十年代这会儿就已经很稀罕了,已经不常见,被各种各样的糖果所代替。
过去到了这一天,都要拿灶糖把灶王爷的嘴糊上,让他嘴甜点,上去了多说点好话,这叫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吉祥。
后来贴灶王爷的人家越来越少了,也就是放鞭听个响,再拿糖把自己的嘴糊上意思意思。糖果清水料豆秣草还有谁供?
京城这边的传说就要更细致了一些,礼头也多。灶王爷本姓张,家住顺义张各庄。连家庭住址都有。
话说怪不得张姓不免贵,这玉皇大帝和灶王爷都是老张家的人。
小年过后就是一年一度的家庭大扫除,要把家里犄角旮旯房上地下都得打扫干净,窗子得擦出来,床单被罩窗帘都得洗出来,不能留脏东西。
“妈,咱家这,还扫除啊?”张铁兵眨着大眼睛向张妈请示。
张爸在一边笑起来:“那可得了,咱们干到年底去也收拾不出来呀,光这一个院儿半个月能行不?我看够呛。”
张妈也愁:“说的就是啊,那咱家这干还是不干了呀?年年这个讲究,不收拾好不?总感觉不大对劲儿。”
“那,要不,意思意思?”张铁兵比划了两下:“我扫扫地抹抹灰,你们把该洗的往洗衣机里一塞,完活,棒棒的。咋样?”
张妈也笑起来:“那就意思意思呗,总也不能啥也不干,那成啥了?”
张爸啧了两声:“你说这把房子弄这么大有什么用?光是收拾就得人了,那些空着的平时收拾不呢?是不是就落灰了?”
“怎么可能?”张铁军说:“一个月清扫一次,肯定比一般人家干净。”
张妈就笑:“你这哪是盖房子啊,你这是给人家增加劳动岗位呢,这可得了,能养活不少人。”
“那可不,”张铁兵撇了撇嘴:“这院里乱七八糟的好几十个人上班呢。玩啊?”
“那一年工资得多少?”张爸震惊了。他和张妈还真没注意过这方面。
“几十万呗。”
张爸看了看张妈:“那你说,咱俩还干啥呀?我一年的工资都够你儿子打扫屋子的。”
张妈看了看张爸:“我让你干啦?不是你自己舍不得吗?那你办病退呗,要不就买断,以后就在这享福。”
张爸吧嗒吧嗒嘴:“还是算了,我岁数又不大身体也挺好的,闲着人不闲废了?现在这工作又不累又不埋汰的,当个乐子呗。”
哼哼,张妈笑起来:“你就是舍不得肩膀上那几颗星星,扯啥扯,我还不了解你?臭显摆劲儿。”
张爸也笑起来,摸了摸肩膀。一脸的满足。
他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心气儿,就是想当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