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军看了看蒋卫红一眼:“你懂不懂欣赏美?意境懂不?”
蒋卫红就笑:“美不美我不知道,但是冷和潮肯定是真的,那时间长了人能受得了?人受得了房子家具乐器这些受得了?”
“走,咱们去找校长问问。”张铁军笑着扯了蒋卫红一把,往行政楼里面走:“你代表那些乐器质问他一下,问问他是怎么想的。”
学校的校长好找,不像其他单位的一把手总是不在,弄的好像一天到晚有多忙似的,然后还知道他都干了些啥。
学校的校长除了去参加一些必须的会议,基本上都会待在校园里。
二楼。门牌是个好东西,顺着就找过来了。
办公室门都没有关,走廊里很安静,其他办公室里的教工和教师们说话声音也都不大,和外面人声鼎沸的校园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铁军敲了敲开着的房门,坐在老旧办公桌后面一头白发的老校长抬头看过来:“请进。你们是?”
“颜校长好。”张铁军点头问了声好,走进办公室。
“你好。”颜校长打量着张铁军,站了起来:“两位有事?”
颜校长比张爸大三个月,今年五十二,不过看上去可比张爸大的多了,张爸这会儿连根白头发都没有,脸上也没有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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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当老师确实是操心呐,老的快,头发早早就白了。
颜校长已经在师专工作了小二十年,原来是学校的数学老师。他是六十年代川大的毕业生。
“这边坐。”颜校长从办公桌后面转出来,比了比手,把张铁军和蒋卫红两个人让到了墙边的靠椅上:“抽不抽烟?”
虽然不知道这是来干嘛的,但是一瞅就不是一般人,语气和态度上都十分客气。他本来也是个比较好说话的人。
“抽我的抽我的。”张铁军掏出烟来给颜校长顶了一根,帮他点上火:“颜校长,现在学校的学生毕业,还好分配吗?”
“你是有娃儿要读书?”颜校长看了张铁军一眼:“现在,情况和以前不同了,分配到是在分,但是单位不太好搞。分是要分。”
“基本方向呢?是需要谈还是有固定单位?”
“方向啊?”颜校长抽了口烟,想了想说:“现在工作不好搞喽,以前每年到这个时候,下面学校就都要过来联系了。
大家都要人,都怕要少了。
现在,这两年情况有变化,下面学校也不怎么缺人了,招工的渠道多,人情往来也多,对学生的需要就在减少。
我实话实说,这两年都是我们派人去联系下面学校,尽量多塞几个学生过去,好歹给学生解决个工作问题,不能让娃儿的书白读了。”
老头还挺耿直,上来就是大实话。这也是过去这些老人普遍的性格。
“这两年每年有分配不下去的毕业生吗?”
颜校长抽了口烟,看了看张铁军,还是叹了口气点点头:“有,这两年都有,不过数量上到是不多,一届有那么十几个。
现在的学生也和以前不一样,以前都是为了当老师,现在都想进单位,有的同学给联系了学校也不想去。没办法。”
老校长摇了摇头,抿了抿嘴。做为一个干了一辈子教育的老人,有点不大能理解这会儿的孩子们的想法。
原来当老师是一种荣誉,是园丁,现在当老师是又累又不挣钱事儿还多,是教书匠。
这就像我们对农民的称呼,当初吃不饱饭饿肚子的时候叫人家农民伯伯,等吃饱了就叫农民大哥。
再往后不但能吃饱还能吃好,能随便浪费了,就叫人家农民兄弟,农民工,乡下人。不得不说,忘本才是人类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