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取消公社和生产队全部村民组化到九六年这个时候,算起来也有个十几年的时间了,可是正经出了一大批有钱人。
你就随便找个地方看,不管是哪里的哪个村子,最有钱的肯定是村长,那相当牛逼带闪电了。
大瓦房大院子,盖小楼买小车,戴名表开公司,都是这些人。
到不是说别人不想干,没有本钱哪,不像这些人随便把哪座山哪条河鼓捣鼓捣钱就来了。在信息上也比普通农民发达的太多。
大多数哈,不敢说全部,千万别杠。
虽然说的是咱们的政令是落到村民组的,但实际上也就是到县,和前面历朝历代的差别不大,县以下都是人家的自留地,想咋来就咋来。
要不怎么就说县太爷牛逼呢,这是市区不能比的,权限上就完全不一样,其实管理上也完全不一样。
“那我肯定比你们村长要牛逼不少。”
“那你能命令他不?”
“干啥?”
“让他多给俺家划两亩地,原来俺家地离河可近了,后来特么被他调给别人了,离的远不说还少了。欺负人。”
这种事儿在农村就太常见了,几乎在所有的村子都会发生或者发生过。
地就是农民的天,水源面积这都是要争的,哪怕就差半分地那都是好大的事情。
张铁军吧嗒吧嗒嘴,抓了抓头皮,有点被这丫头给将住了。
这事儿管吧,实在是有点管不着,说不管吧,你看这丫头那水汪汪热腾腾的眼神儿,好意思把那俩字说出来吗?
往窗外一瞟,顿时有了主意,指了指张冠军:“你看到那个胖子没?地方上这些事儿得找他,他比我好使。”
“他是干啥的?”张颖的注意力就被引过去了,看着张冠军问。
“他是干什么的不重要,他爸厉害,他爸在省里上班,明白吧?”
“大官儿呗?”张颖眼睛嗖的亮了一下。
“嗯,挺大。”张铁军襟着鼻子使劲儿点头:“你嘴甜点,叫张哥,明白吧?但是别凑太近了,他媳妇嘎嘎厉害容易误会。”
“我才不能呢,他都多老大了呀。”
“你看他多大?”
“三十多?四十?反正比你得大不少。”
你还别说,看的还挺准,张冠军今年可不就是三十多要四十了嘛。三十二不是三十多?不是要四十了?
再说他还有点胖,胖人都会有那么一点儿显大。
“嗯,看的挺准,他家孩子都上小学了。”
人这一辈子,小时候大个三四岁那就会感觉大了好多,等到十几二十岁的时候,三四岁不算啥了,但是大十岁那就是差辈了。
再过些年,到了三四十岁,差十岁也并不感觉差了多少,再等到了五六十岁,差二十好像也没啥,一样能处。
在张颖这个年龄段,三十来岁在她们眼里已经得算是老年人了。
当然哈,这里面也有时代的问题,这个得说明白,到了后来那些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就盯着三四十岁的来劲儿。
还别提钱,你得说缘。
只要你有钱,和谁都有缘,年纪那东西没人在意。你就看看有多少人比老丈人还大一圈就行了。
这就是时代的变化。不管是好的变化还是不好的变化,谁也挡不住它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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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是啥关系呀?”
“我管他叫哥,他爸是我干爸。”
“认的亲哪?”
“嗯,正儿八经认的。”
“怪不得你这么小就能当官儿。那这些黑衣服是嘎哈的?”
“我俩的保镖,出来远了怕挨揍,不得带点人哪?就像到了你们这样的地方,就我俩敢往里进吗?那还能出去不?”
“让你给说的。”方颖笑着打了张铁军一下。这就很有点打情骂倩的意思了,和刚才完全不同。
“我说的不对呀?”
“俺家可不是,俺家就是正经吃饭睡觉的地方,可不干那些事儿。”
“那能挣着钱吗?”
“能啊,还行,反正房子是自己的又不用出租子,咋的不也比种地强啊?老板胆小不敢干,那个得有人儿才行。”
外面刮风了。
坐在屋子里就听见呜呜的风声,一群不老少的麻雀还是什么鸟的呼的从树上炸了起来,在半空中盘旋,路边的苞米都伏下了头。
方颖嗖的一下就到了炕上,手脚麻利的把后窗给关上了:“起风啦起风啦,关窗子啦。”
“关啦。”后面不知道是谁答应了一声。
张铁军去把前面的窗子关了一下,往外面看了看:“这是要下雨吗?能不能下雨?”
“不知道。”方颖坐到炕沿上穿鞋:“下不下窗户也得关哪,要不然吹打了咋整?还有灰,风一起全是灰,得擦半天。”
“下大雨的话,会增加客人还是减少客人?”
“看运气呗,那可不一定,不过要是正好有过路车的话一般都能停,他们跑长途的胆儿可小了,只要不是特别急的都不爱冒着雨走。”
小姑娘出去到处检查了一遍,这才放下心回来。
这就是农村的小姑娘,有啥情况了头一个想起来的就是这些事儿。眼睛里有活。
平原的风要比山区大了太多,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有点吓人。
随着大风刮起来天空也在迅速阴暗,云彩跑的飞快,眼瞅着颜色就越来越深,飞的也越来越低,不断的团起滚动着。
张冠军他们几个人站在门前空地上就被一股大风给吹了进来,一边进屋一边在那呸呸呸的呸个不停。
“这灰也太大了,我靠,这一嘴的黄土。”
“迷眼睛没哥?”方颖去给几个人倒水:“喝点水漱漱嘴哥,俺们这边一起风砂子可多了。”
“感觉到了。”张冠军接过水点了点头:“是不是因为平原的原因?我感觉沈阳也不这样啊。”
“平原加上大河。”张铁军也喝了口水:“这还不算大,等雨下来了那会儿应该是风最大的时候,那才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