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不好打交道。
京城的退休干部可不分级别,什么事儿都能跟你捋吧捋吧,还死犟,不管嘛事儿一整就给你写几封信出去,不是部委就是国院。
关键是在两千年以前这一套还特么好使,有信必回,一直到零几年以后慢慢的这种就没人搭理了,有事找信访办街道办。
“你认为哪一部分容易出问题?”张铁军问董工。这会儿已经不是说干不干的问题了,只能讨论怎么干,还得快点干。
谁知道这到底是疏忽还是有意的测试?都不好说。
不过张铁军想来疏忽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毕竟涛哥他们绝对不可能了解下面的具体情况,别看离着这么近。
但是话说回来,疏忽也得当着考验干。
“我呀?”董工想了想,撇了撇嘴:“要是我的话,我感觉单位难搞一些,老百姓不管啥模样都能随时谈,单位他晾你啊,有啥招?”
那个设计员像看傻子一样看了看董工,碰了碰他:“董工,咱老板级别比他们高。”
董工一梗脖子:“那就不是一回事儿,那些人管你这个?不信你走着瞧,看看我说的对不对就完了。”
“把单位名单给我,”张铁军伸出手:“还有那个,老宿舍的单位。”
哎哟,本来感觉挺轻松的事儿,哪知道这嘎的一下子味儿上来了,冲头了。特么的。
“那,现在咱们怎么招?”
“该怎么就怎么呗,手头上的事儿抓紧时间,你这边该出图纸出图纸该备案备案,我琢磨琢磨。”
三个人把北侧最大地块的方案又往细说了一下,南北两座主楼,四座配楼,四座附楼,最中心是一栋占地最大的综合大楼。
这里说的楼全部都是四合楼,不是单栋。
商量好,外观也定下来了,张铁军拿着拆迁单位的名单愁眉苦脸的下了楼来到外面。
这些单位都没啥,包括军区的那一块,打个招呼的事儿,唯一就是大会堂的锅炉房得搬,这个有点麻烦。
张铁军想着过去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两边共用一个锅炉,那就好弄了。
蒋卫红在传达室,看张铁军下楼跟了出来:“怎么了?来的时候好好的,这怎么出来脸都抽抽了?谁惹你了?”
张铁军看了看蒋卫红:“我以为那地方是平好的空地,结果不是。上次去的时候我就在外面绕了一下,以后就路边几栋楼呢。”
“不是啊?还有啥?那些搭建的也算吗?”
“不算。里面又给住满了,一千六百多户,五十多家单位。”
“……一千六百,多?”
“昂,愁不?幸亏咱们在那边建了,最起码能先用着,这边我感觉……够特么呛,这光拆迁也得点时间了,还得整改通平。”
张铁军记不大清上辈子这边拆迁是用了多长时间了,没关注过,不过这么一想应该时间不短,起码得有好几年。
难怪建的那么慢。
“走吧,咱们再去一趟,我去找那学校先谈谈。”
几个人上车从总部园里出来,又去了石碑胡同。
学校这边还行,谈的挺愉快的,校长就提了个住宅楼的要求就同意了。
不过这边也确实简单的,就是往边上挪了点儿,地址都不用改,校楼校舍操场全部都给换成新的了,傻的才不干。
而且搬了以后整个学校变方方正正的,比现在好管理。
至于几栋住宅楼完全不叫事儿,在建筑公司眼里就是个小活儿,都不用谈钱。住宅这东西从成本上考虑是最不值钱的了。
“走吧,咱们走过去,进里面看看。”张铁军无可奈何的带着几个人顺着胡同穿了过去,进到了北侧大地块的里面。
这个时候找个人没有意义,张铁军主要是去那几个老宿舍看看。
北侧地块的中心点是绒线胡同五号,这个位置就是后来建的那个大鸡蛋的正中心点,业主是西城副食商店的骆师傅,一家六口二十平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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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边上不远就是轻工业部的老宿舍,一院子全是退休的老头子老太太和老干部。
也不是特意找他家,就是瞎特么转悠溜达溜达就走到这个地方了,正好骆师傅在外面,遇上了,张铁军就自来熟的和人聊了几句。
“怎么可能住得下,没办法,有啥法子?我们六口人,二十平,就这么几十年了,也习惯了。
现在房价还在涨,买不起呀,要是买得起我早就上楼了,谁在这混哪?都是没主意的。没办法。”
“那,直接用楼房和你们置换干不干?”
“那当然好了,不过还是得看看在什么地儿,还有就是能给多少,现在是建筑面积加二十五,市里是这么个政策。
格外的安置费搬家费这些到是都好说,商量呗,主要还是看地方。”
“二环外挨着二环成不成?到时候这一大片都集中安置在一起,老邻居还让你们做邻居。”
“那能行啊?你们房子不用抽签儿?你们哪个单位?这是真要拆呀?这地儿拆了要干什么不?”
“我们安置的房子大爷你到是可以放心,保证是好房子,也不用抽签儿,都是电梯房,就挨着排就行了几层都一样。”
“安置房不都是一样的吗?没听说市里有什么变化呀?”
“不是市里,是我们单位,我们是监委的,这块地给我们建办公楼,拆迁安置建筑都是我们自己来,不求人。”
“那要是按你这么说的话,那条件还是不错,电梯房……真电梯房?那你们不亏了吗?”
“这个就不能谈亏不亏了,主要还是你们能满意,你们满意咱们就都开心,事情不就好办了。”
“嗯,也是这么个道理,要是电梯房的话那真是不错,按什么标准呢?”
“一样,还是建筑面积加二十五,按这个给。”
“那户口本呢?”
“那就得算算了,现在我也不好说,是吧?理论上肯定是一个本一套,但是这个面积到底怎么算肯定就得算了,得拿个办法出来。”
“咋了?咱们这要拆啦?”一个女的带着兴奋劲儿小快步走了过来,那个颤呐:“我听着说拆,是不是老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