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里呀,颐和园那边儿。”
“好家活,那,坐车过来得俩小时,快一快也得一个半点以上,开车的话能快点儿,四十来分钟怎么也到了。”
“那我不得六点就出门儿?”
“让领导给你配台车。”景海洋笑着朝张铁军晃了晃下巴。
“你有配车吗?”刑海龙眨着眼睛问景海洋。
“有啊,我那车是单位配的,要不你回去管部里要呗。”
“啧,拉倒吧,我这才来了几天就找人要车呀?我怕挨骂。”刑海龙抓了抓脑袋,有点惆怅。
他在沈阳,在厅里大小也能算是个人物,不说呼风唤雨吧,也是有些面子的,办事什么的,配车呀这些,方方面面还是有些优越感的。
结果现在调来京城,一个小小副处真的是啥也不是,心里那种失落感还是挺大的,尤其刚来哪也不熟悉。
最主要他还没有同事。
“这段时间你不急,”张铁军对刑海龙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熟悉情况,熟悉部里各部门还有人员,熟悉工作。
你现在暂时不用跟在我身边儿,还是先待在部里办公做做上传下达的事儿。
过段时间熟悉了咱们再说。
你别忘了和媳妇儿商量,看看是喜欢住院子还是楼房,我这边叫人给你安排,还有就是让你媳妇儿把户口办一下。
啧,孩子太小了,也是个问题,过来以后……你妈或者你丈母娘谁的不能过来帮帮忙?帮你们带一年。”
“我得问问,实在不行就先把孩子放我妈那,反正离上学还早。”
宁哥把孩子先放到老人那带几年也不能让媳妇儿错过来京城工作的机会,这个他拎得清。
“咱们自己有幼儿园,三岁就可以入园了。两岁其实也不是不行,就是确实有点太小了。”
其实部委这边都有育红班托儿所保育院,奶孩子都给带,还可以全托,但是这会儿的家长和以前不一样了,肯定不放心。
以前的父母心是真大。
或者说人不一样了,那个时候的精神面貌摆在那儿。
“我问过,”刑海龙说:“部里的幼儿园就可以办全托,主要是我媳妇儿不能干。”
“你们条件真好。”徐洁感叹了一句。
国家台没有自己的幼儿园,编制职工是把孩子送到文化部幼儿园,没有编制的只能自己想办法,或者不生。
“监察独立出来了,是不是也得办自己的托儿所?”景海洋问。
张铁军点点头:“托儿所和保育院都要办,就放在住宅区那边。”
刑海龙问:“景哥是总政的,徐姐在电视台,那,领导你监察这边没安排人啊?”
徐洁就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张铁军,心里突然冒出来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其实她自己也知道不可能,但是忍不住想啊。
一边是电视台栏目督导室和监察室联络员,一边是部长秘书,那能一样吗?肯定不一样啊。
“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张铁军笑着说:“就算监察这边我需要一个秘书也不可能用女同志,你还是安心在这边好好干吧。”
徐洁嘟嘴:“不公平,我又不是干不好。”
“那我也没招啊,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我还觉得不公平呢,为啥男的只能配男秘书,而女的就可以男女都行?你说我去哪说理去?”
“那,领导你就不会反抗一把?”
“你去吧,我还是算了。”
几个人都笑起来。
张铁军又把几个人的工作说了一遍,每个人具体负责的部门这些,让他们相互之间都有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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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台这边的工作还是很重要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同意设你这么一个职位,”
张铁军对徐洁说:“杨台长既然推荐了你我也没啥意见,
但是希望你能安下心踏踏实实的把工作做好,把保密工作做好,该有的都会有。”
徐洁也严肃起来,小脸绷着:“是,我明白,领导你就放心吧。”
“嗯,你们三个以后平时多联系,互相能帮的就帮帮,都是自己人,同时也要相互监督,守好底线。”
梆梆梆,办公室门被敲响。
刑海龙大步过去打开房门,迎面就看到一张(脸?颗?)大胡子,吓了一跳。
“能进来不?”连文礼拿着文件袋站在门口往里看:“这边确实瞅着比那边宽绰,你这办公室就大了不少。”
“你说你,像个猕猴桃似的,就不能刮刮呀?这咋越说还越上脸了呢?”
张铁军看他那一脸胡子就难受,就想上去给他揪干净。
“刮,今天回去就刮。”老连笑着往里走:“我这特么我自己刮不了,我媳妇儿回娘家了。”
“咋的?打架啦?还是半夜起来吓着了?”
他这一脸胡子自己确实刮不了,刮不干净,得有人帮忙才行。
你看外国不少地方都有留胡子的习惯,各种大胡子打理的漂亮漂亮的,那是都有一个团队每天专门就干这个。
“你就窝囊我吧,天天就拿我找乐儿呗?我还不敢说啥,是不?”连文礼把文件袋递到张铁军面前,左右看看,没凳子了。
屋子里的沙发还没弄回来,就这四把凳子。
“你坐这个。”刑海龙把自己的凳子推过去。
张铁军把三个人给连文礼介绍了一下:“连文礼,老连是东方实业公司的总经理,咱们的房子都是他盖的。”
“你家是哪的?”刑海龙问老连:“我沈阳大东的。”
“我是本市的,你家还没搬过来吗?”
“我刚过来,还没安排好,以后多照顾呗?”
“那得是你们照顾我,你们都是领导,我就是一小老百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