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起来整个屋都弥漫着呛人的烟雾,这让本就身子骨不好的许牧雪上加霜,呛得他拼命咳嗽,咳得撕心裂肺。
许牧扶着墙,虚弱地走到门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像他这种一吹风就感染风寒的人,今日遭遇了这么多事,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在外面待了没多久,随后两眼一黑,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林复白见状,起身走了出来。
他伸手在许牧的脖颈处摸了摸,还好,人活着,就是晕过去了。
等到屋内的烟雾没那么浓了,他才将许牧拖进去,放在床上后,一摸他额头,烫的有些惊人。
暗道一声麻烦,起身去了外面。
他检查了许牧给自己的包裹,里面就一张银票,一百两的银票。
林复白借着火光反复打量着银票,他来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银票这种东西,着实稀奇得很。
就像没见过世面一样,甚至还做出连他自己都觉得愚蠢的动作。
那就是手指搓了搓银票,就像现代辨别纸币真假那样。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林复白扯了扯嘴角,将银票揣进怀里,又看了眼包裹里其他的东西。
有几个瓷瓶,里面装着药丸,他认不出来,找到一瓶上面贴着补气丸。
他倒出两颗塞进许牧的嘴里。
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整夜,昨日山贼拦路的地方早已恢复了平静,只剩地上残留的血迹。
雨水冲刷之后,连血迹也消失不见。
至于这里发生了什么,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了。
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木屋中,许牧缓缓睁开眼,他意外自己竟然还活着。
而后又想起来什么,抬头环视一圈,看见靠墙的林复白,他又暗自松了口气。
正要爬起来,额头上忽然掉下来一块帕子,他怔了怔,捡起帕子,又摸了摸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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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才看向不远处的林复白,是他昨夜在照顾自己吗?
林复白忽然睁开眼,瞥见许牧醒了,开口道,“你怎么样了?”
许牧收起帕子,掀开盖在身上的大氅,下了床来到林复白面前,对着他拱手,“多谢赵兄,是在下给你添麻烦了,我已经无碍了。”
林复白有些意外,瞄了眼包裹里的药丸,竟然这么神奇?
昨晚许牧烧得那么重,他都以为这人要死在这了,没想到一夜过去,竟然活过来了?
“举手之劳罢了,不必言谢。”林复白站了起来,稍稍整理了下衣服,“既然你没事了,那就走吧。”
许牧哪敢有什么异议,忙不迭点头。
他跟在林复白身后,感叹道,“没想到赵兄如此重情重义,倒是在下小人之心了。”
林复白睨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
许牧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只是在为昨日害怕而愧疚罢了,赵兄救了他,而他却认为对方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之人。
昨夜要不是他照看,自己恐怕已经魂归西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