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霍世襄沾着瓷釉的手指抹过她伤口,那些反噬的缠枝莲突然调转方向,将秘银液灌入霍世瑾尸身脖颈的烙印。
“原来你早就...“
沈青瓷的质问被北平老宅方向传来的钟声切断。
镜中沈怀安胸腔的城墙砖裂缝正在吞噬秘银液,苏曼殊遗落在现世的翡翠蜘蛛突然集体爆裂,飞溅的碧色汁液在石壁星图腐蚀出日文密电码的痕迹。
霍世襄突然将染血的唇贴上她耳后:“记住,重庆罗盘的青铜轴芯...“
石化终于封住他最后的音节。
沈青瓷感觉后腰撞上某种冰凉的金属装置,香港总督府暗室的柚木地板突然翻转。
坠落的瞬间,她看见霍世瑾尸身的手指微微屈起——那个手势分明是白氏绣坊失传的“双面异色绣“起针式。
1937年的月光突然具象成铁丝网,将沈青瓷钉在霍世襄自毁的时空坐标点。
当青铜罗盘穿透霍世襄心脏的刹那,喷涌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泛着秘银光泽的瓷土。
沈怀安被锁链缠绕的虚影在月光里扭曲,他破损的长衫下摆突然浮现三组数字:12.13,7.7,8.15。
“第三个囚徒...“
沈青瓷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旗袍下摆吞噬的秘银液突然沸腾,左眼泪痣脱落处生长出细小的缠枝莲纹路。
当霍世瑾尸身完全坠入现世维度,掌心的红宝石胸针突然折射出三棱镜效果——北平镜框的血迹、重庆星轨的裂痕、香港剥落的镀银层竟在她皮肤表面重组为立体星图。
密室气温骤升时,沈青瓷听见自己脊椎传来丝线绷断的脆响。
那些反哺给镜中世界的秘银液,此刻正化作液态星芒注入霍世襄彻底石化的身躯。
当最后一滴液体渗入他脖颈的北斗纹路,南京旧宅方向突然传来城墙砖落水的闷响。
坠入黑暗前的瞬息,沈青瓷的视网膜残留着三重镜像:北平老宅雕花镜渗出鲜血凝成英文花体签名,重庆石壁星轨裂缝涌出翡翠蜘蛛幼虫,而香港暗室某块松动的地砖下,半张泛黄的《申报》正显示着1937年8月15日的头版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