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娘子抓着官爷不让走耍无赖,最后被一把推倒,摔进了泥坑里。
知情的官吏谁不厌恨这种人,说道:“犯没犯事儿三法司的大人自然会判!带走!”
“业儿——”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这时候里正才匆匆赶回来,因为着急,连束好的发都散了。
“业儿呢?”
里正望着空荡荡的庭院和明显被踹坏的大门,脑袋懵了。
里正娘子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给官府带走了!你这个混蛋,都怪你回来的晚了!业儿那身子骨,进牢房一晚上就得废了!我苦命的儿啊!这天底下还有没有天理了!呜呜呜!”
里正两眼发黑,四周的村民还团团围着看热闹。
里正恼羞成怒,“都看什么看!滚!都滚!”
里正家的破事儿村里谁不知道,里正这几年官当的越来越飘,就跟方才那官爷说的,区区一个小小官吏,还摆出谱来了。
村里没几个服的,以前只不过是明面上不敢出声,现在看有人要收拾他们家,自然一个个都敢冒头了。
“什么玩意儿啊,村子是你们赵家一家建的?这地是你们赵家的啊?我们站这儿乘凉,还站不得了?”
“就是!你们家里敢犯事儿,还怕我们看?有这功夫跟乡亲们耍威风,不如好好回去想想,怎么从三法司的大人们手里,把你儿子捞出来吧!”
还有妻子当面教训丈夫的,揪着耳朵拿眼前的事儿作例。
“瞧见没瞧见没?这就是娶妻不娶贤的下场!生了个混账东西吧!不能给家里担事儿还给惹麻烦!老娘给你生的儿子个顶个儿的懂事儿,你倒好,心里还惦记着那些小野花呢吧!瞧着,你要是干了,这就是你的下场!”
他家男人连声讨饶,马上发誓说不敢。
这还不是一家这样,简直是当面把里正家夫妻俩的脸皮往地上踩。
又有村民看着里正家隔壁的院子说:“还是老妻留下的儿子好啊!里正家的秀才公才争气呢!这小老婆生的小儿子就是靠不住。”
里正娘子气红了眼睛,嗷嗷叫着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扑上去就私扯说这话的人。
“你们这些碎嘴子!长舌妇!都给我闭嘴!”
平日里娇娇媚媚的小妻子,突然发这疯,连里正都愣了,上去拉了好久才给人扯开。
里正娘子身形娇小,又不下地干不过农妇,没抓成人,还被人抓伤了胳膊和脖子。
气的直哭,推开里正就去扑赵止家的门,乓乓一阵乱拍,口中囫囵骂道:
“赵止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混账东西!我虽是你小娘,可这些年也没亏待你啊!你弟弟叫人带走了,你明明在家就关着门看戏听热闹是不是!老娘就知道,一直是你这混账在外头败坏老娘名声!你给我滚出来!滚出来!”
里正娘子骂的难听,三两句后还骂到了赵止亲娘的脑袋上,儒雅温润的秀才公当时就黑脸了。
不过身后还有个刚有孕不久的媳妇儿,这要贸然开门,指不定会闹出事端来。
赵止隔着门冷冷说道:“你这些年如何待我,你自己心里有数。至于赵建业,我该说的都说过了。是他自己执迷不悟,往作死的路上走。落得今天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作死!与我何干!”
里正听了这话也气,本来是拦人的,这回也跟着踹了一下赵止家的门,骂道:“混账!那是你弟弟!你怎么说话的!你弟弟是被人冤枉的你知不知道!你赶紧写状纸,递到衙门去给你弟弟伸冤!”
反正面子里子刚才都丢尽了,现在里正也不怕再丢面子了,能把赵建业捞出来最好。
里正很清楚,这些年过去,他早把和大儿子的感情磨没了,如今指望的只有赵建业。
当不成里正没关系,他和娘子这些年都有不少积蓄,将赵建业捞出来,远走高飞,照样过得有滋有味。
赵止隔着门,双拳紧攥,咬着牙说道:“那种不是娘养的东西不是我的弟弟!我娘就生了我一个!状纸我是不会写的,你们两个守着赵建业过去吧!明儿我就去找村长,分家!”
说罢,赵止直接带着媳妇儿进了屋,关上了门,不再听外头叫嚣。
这事儿很快在莲花村传开了。
叶家也收到了信,叶父感慨道:“这谢姑娘动作可真快啊!”
“该!那里正家总算是遭到报应了!”叶母一副解气的样子,想到什么,忙站起身。
“我得赶紧去一趟季妹子家里,把这喜事儿跟她说一声!那里正家的获罪,季妹子的女儿肯定马上也回来了!”
叶母欢欢喜喜的赶往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