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烟在屋内蔓延开。
谢听澜生怕无用,捂住口鼻的同时也在尽量屏息,手按在袖箭的发射开关上。
不知过去了多久,迷烟渐渐散了,那人在窗外制造了一些动静,听屋里已经没声了,便正大光明的从窗户翻进了屋子。
他四下看了看,最后摸进里间。
看榻上的人一动不动,他露出一串奸笑。
“简直是易如反掌……”
男人走到榻边,谢听澜闭着眼睛佯装昏睡,准备马上一招制服闯入者。
那人憋不住即将要得逞的得意笑容,将手伸向谢听澜的肩,打算拉下她身上的锦被。
“嘭——”
“啊!!”
谢听澜倏地睁开眼睛,翻身坐起往身后看去,随即便被眼前的一幕惊的瞳孔缩紧。
“傅、傅平野——”
眼前神情暴戾如同煞神降世一样的男人,不是傅平野是谁。
他怎么会在在这儿!
傅平野的突然出现让谢听澜呆滞了好一会儿,直到被一声惨叫喊回神,房内瞬间被一股血腥气充斥。
谢听澜眨眨眼,正想看一眼傅平野把人怎么了,头顶就罩下一块布,隔绝了她的视线。
傅平野略沙哑的声音还带着冷意,他将披风下的谢听澜从床上报下来,放柔声音安抚:“没事了,别怕。”
谢听澜咽了口口水,想要解释她其实根本不害怕,可耳畔却传来剧烈的心跳声。
傅平野搭在她腰上的手也略微有些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
但联合这心跳声想想,他大概是害怕的。
谢听澜抿抿唇,任他将自己抱出里间,安置在会客厅的椅子上。
不多晌,又默默给她脚上套了绣鞋。
谢听澜不自在的动了动脚踝。
好在她上床的时候没有脱筒袜。
眼前看不清东西,让谢听澜不大自在,可是她乖巧的坐着没动,说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来接你。”
傅平野说罢,眼神中带着戾气扫了一眼她的房间,沉声说道:“你身边的侍卫呢?”
“后山走水了,我让他们去帮着救火。你刚来,可知道火势如何?”
“……”
“我上山时看见了山火,让随行的人去救了,火势有好转我才过来。”
其实是他在人群里看见熟悉的脸孔,见是谢听澜身边的侍卫,他心里有些慌,才一路寻来。
没想到就在后院看见了被破坏的窗栓,和一根用来吹迷烟的管子。
傅平野极力收敛语气中的教训,对谢听澜道:“下次不准把身边的侍卫全都撤走,知道吗?”
谢听澜乖乖点了点头。
问:“你把人怎么了?别让他死了,我还想问是谁让他来害我的。”
傅平野面无表情,“没死,晕了。等山火灭了人都回来,再查这件事。”
他心里多少有点猜测,其中嫌疑最重的,莫过于假意上山修禅的那一位。
正想着,衣袖被人拉动了一下。
他寻着看过去,见眼前人顶着他的披风,在下面乖巧的询问他:“能把披风拿走吗?我不害怕见血。”
傅平野被她的乖巧戳中心脏,心里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一些。
他道:“味道不好闻,我带你去其他房间休息,到时候再摘。”
谢听澜跟着傅平野离开厢房,走了没几步路,她就听见了毓秀的声音。
毓秀一路喊着小姐跑进院子,却发现院子里站着一个身形笔挺的陌生人,光线太暗,毓秀并没有辨别出是傅平野,可她对谢听澜熟悉的很,一看他牵着的人,即便只有半个身子,毓秀也认定了是谢听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