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窗外天空过于阴沉、雨也太大了,这个病房总给谢凌一股冷冰冰的压抑感。他看了一眼窗户想把窗帘拉上,但想了想还是别乱动了。

谢凌坐在病床边感觉十分尴尬。

从他踏入房间起,傅铭城就一直在看他。

他还记得医生说过,由于失去记忆,傅铭城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抗拒,攻击性极大。现在盯着他看应该就是应激反应。

……这要是打起来他是动手呢还是不动手呢?

对病人动手是不是也不大好?

就在谢凌纠结要不要把医生叫进来时,傅铭城却忽然开口:“凌凌。”

男人的嗓音带着一丝低哑的性感,谢凌下意识弯了弯眼睛,随后说:“你还记得我呀?”

他和傅铭城认识也就一年多,现在傅铭城还记得他就说明失去的记忆并不多!

这不就代表问题不大嘛!

他身体瞬间放松,神态也不如之前那么紧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嗯……身上疼不疼,头难不难受?需要我叫医生进来吗?”

青年的嗓音清亮透彻,略带关切的语调落在傅铭城耳中,就像是在沙漠中徒步旅行了几天的旅者遇见了绿洲甘泉,欣喜若狂又不可置信。

他垂眸遮住自己眼底的狂热,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没有回复青年的问题,而是略带急切地问:“我们……结婚了?”

傅铭城最后三个字太轻了,谢凌差点没听清。

他点点头,眼神真诚,“对,我们结婚了,如果近期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傅铭城攥着书页的手悄悄收紧,苍白的唇多了几分血色。

谢凌注意到傅铭城手腕被纱布包裹,隐约能看见血迹,“手伤到了就别乱动了,书以后也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