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想说——好！

可是……

可是、他却不能！

绝不能让他的男人见到他越来越痛苦的模样，更不能让他承受——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的折磨！

“你这、家伙……”首扬别开眼，不敢再看顾知航近乎请求的眼神，好一会儿，才有些颤抖地弯起唇角，“我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带领TOP了！如果你再放弃古贝诺斯，我们的家怎么办？妈怎么办？我们的下半辈子、怎么办？……你在家等我、就好！”

顾知航的心狠狠地沉。

虽然他原本就不抱希望，可是在听到首扬亲口拒绝的时候，还是心痛得几乎要死掉！

首扬挤出一个近乎安慰的笑，强忍着心疼看着顾知航发白的脸，“顾知航，你要相信我没事。等我好了就会回来，你在家里乖乖等着我就好。”

顾知航有些僵硬地笑笑，“好，我相信邵文。”停顿了下，这才又补充道：“不过，如果你愿意让我见你了……就告诉我！不管你在哪儿，我都会立刻赶过去！”

首扬的双眼顷刻间发胀起来——他没有听错，顾知航说的是……如果你愿意让我见你！

原来这个什么都不说的家伙，什么都懂！

顾知航看着他几乎要泛红的颤抖的眸子，微微上前，吻上他纤薄的唇。

他吻得那么用心，那么细致，好像要把首扬的味道全部牢牢记在心底，然后就能在这未来的漫长岁月里，一点点回味品尝，陪伴他度过再次失去他的干涸时光！

首扬紧紧闭着双眼，回吻着他的男人，心里一遍遍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楼下，东都的车还有李安维已经等好久了。

为了不让顾知航起疑，首扬他们先回圣彼得堡，再从圣彼得堡去温哥华。

直到把首扬的唇吻得红肿，顾知航才轻轻松开他，提起箱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