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老头开口问道:“敢问大人,您可是锦衣卫指挥使江大人?”
江宁点点头,只听那老头接着说道:“那就对了,老夫找的正是江大人。”
江宁看着眼前身着粗布麻衣,一副寻常百姓模样的老头,心中不禁暗自揣测,莫不是这老人家蒙冤受屈,特来找自己伸冤?
秉持着为百姓服务的念头,江宁脸上立刻堆满笑容,赶忙毕恭毕敬地将老头迎进大堂,安顿入座后,又赶忙吩咐人端来茶水。
老头也不跟他客气,大大咧咧地径直坐下,端起茶水就喝。
见状,江宁赶忙拿出纸笔,关切地问道:“老人家,快讲讲您遭遇了什么冤屈,本官一定为您主持公道。”
谁知,老头一听这话,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噗”地一下全喷了出来,满脸疑惑地问:“什么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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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可不是来伸冤的。”
江宁微微一愣,略作思索后,赶忙凑上前去,小声问道:“老人家,那您是不是要检举揭发什么人?”
老头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大声说道:“老夫向来行事光明磊落,怎会干那检举揭发的勾当!”
这下江宁愈发疑惑了,忍不住又问:“老人家,您既不来喊冤,又不是检举揭发,难道是来自首的?”
老头一听,这下彻底炸毛了,怒声道:“江大人,你也太过分了!
老夫都说了为人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怎么会是来投案自首的!”
江宁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无奈地问:“那您总不至于专门跑到我这镇府司衙门来练胆子吧?
要是这样,您不如去诏狱待上两天。”
听到这话,老头气得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噌”地一下径直跳了起来,大声嚷道:“老夫乃新任兵部左侍郎李邦华,特此前来与你商议恩科武举之事!”
随后,李邦华又扯着嗓子喊道:“老夫可不是来喊冤、检举揭发,更不是来投案自首的!”
言罢,满脸怒色地盯着江宁。
江宁瞬间尴尬得满脸涨成了猪肝色,赶忙对着李邦华拱手赔礼,说道:“李大人,实在是对不住!
本官平日里一心想着为百姓做主,这才误会了您,让您见笑了!”
李邦华冷哼一声,江宁尴尬一笑,旋即坐下,重新为李邦华斟上一杯热茶,开口问道:“不知李大人对此次恩科武举有何高见?”
李邦华沉思片刻,道:“如今大明正值多事之秋,辽东建奴作乱,昨日我刚从内阁首辅孙阁老处听闻,四川土司奢崇宁即将反叛。
对此,朝廷必须早做准备。
依老夫之见,此次恩科武举,定要大办特办。
往年武举,向来不受朝廷重视,自大明开国二百六十载以来,武举连殿试都没举行过几次。
所以,这次恩科武举,应当增设殿试,以选拔真正的军事人才,为朝廷效力。”
江宁微微颔首以示赞同。
此时,李邦华再度开口,神色凝重道:“往昔朝廷武举,皆先考策论,后试武艺。
依老夫之见,此次恩科武举不妨改为先考武艺,后考策论。
当今局势动荡,朝廷所需者,不仅有运筹帷幄的将帅之才,冲锋陷阵的猛将亦不可或缺。
再者,京城之中所有勋贵子弟,均须尽数参加此次武举。”
江宁听闻李邦华提议京城所有勋贵子弟都要参加武举,当即眉头一皱,说道:“李大人,本官在这京城也算人脉颇广,对勋贵之家也多有了解。
实不相瞒,那些勋贵子弟,平日里吃喝玩乐、寻花问柳,可谓样样精通。
若叫他们参加武举,只怕是去丢人现眼,真正有才能的,实在是没几个。”
李邦华听了这话,抚着胡须,笑着说:“江大人,你有所不知。
自从土木堡那场战役之后,那些有世袭爵位的勋贵家族,势力就一落千丈。
从那以后,他们很少有机会带兵打仗了。
这样一来,他们家里的子弟每天就只知道吃喝玩乐,啥真本事都没学到。
可老夫就不信,咱们大明朝都建立260年了,对这些勋贵家族那是恩宠有加,他们家里就真找不出几个有出息的孩子?
而且,老夫提议让所有勋贵子弟都来参加武举考试,倒不是说指望从他们里头选出特别厉害的人才,主要是给那些勋贵们一个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