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泠走进画舫船头,才发现里面除了太子,别无他人。
她看着坐在方桌上的谢珩,行了个礼:“太子殿下。”
“坐吧。”
薛泠才坐下,太子就给她斟了杯茶,“殿下——”
谢珩又看了她一眼:“怎么,崔夫人怕我在这茶水里面放些不干净的东西?”
太子衔着笑,慢悠悠地伸手把才递到她跟前的茶杯端了起来。
薛泠还刚准备开口,就见他把杯子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即重新倒了一杯放在她跟前:“这样,崔夫人应该就不用担心了吧?”
“臣妇没有这个意思。”
薛泠想要证明,手刚伸出去,就被太子的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烫。”
男子掌心温厚,薛泠慌忙将手抽了回来。
太子又瞧见她这动作,那如深潭的黑眸透出几分冷:“崔夫人倒是嫌弃孤得很。”
“臣妇不曾嫌弃殿下。”
薛泠眉眼低了低,看了一眼自己刚被握住的手腕。
隔着轻薄的衣步,虽不过短短一握,可她依旧还能感受到太子方才掌心留下的温热。
薛泠和崔钰成婚三年,两人非但不曾圆房,也无甚亲密相触。
大梁男女之防尚算宽松,但薛泠不是那等外放热烈的性子,成婚前,她日日都在深闺,若非陪母亲参加宴会,她皆是不出大门,更别说与男子相处。
成婚后崔钰为了陆雨薇守身如玉,凡事她想近身伺候,他都有诸多理由将她推开,换上旁人。
薛泠有些难堪,可对面坐着的人是太子,,她只能生生忍了下来:“太子殿下高风亮节、玉洁松贞,臣妇只怕有心之人瞧见,给殿下泼脏水。”
太子看着她垂下的眉眼,压根就不信她这番鬼话,但也不想跟她计较:“崔夫人这般为孤着想,孤自然也会投桃报李。”
薛泠脾气不小,他怕自己再左右而言他,她怕就要生怒离去,于是便抛出了今日的正事。
果不其然,薛泠听到太子这番话,垂下的眉眼缓缓抬起,那双秋水剪眸里含着几分疑惑:“殿下?”
太子从一旁的锦盒将早已准备好的书信拿出,却并未马上递给她:“崔夫人,这是崔钰和他那心爱女子早年来往的书信。”
薛泠:“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