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时辰不早,臣妇再不归家,婆母怕是晚食也用不着。”
听她提起侯夫人,并没有言及崔钰,太子抬了抬手,示意她走。
“薛泠。”
只是她方走到船头,便听到那窗前的太子回身看向她。
“殿下,可有吩咐?”
“还记得初一那日的话吗?”
薛泠脸色微变,“臣妇……请殿下明示!”
“薛泠,人装一次蠢是聪颖,但一直装蠢,就很容易真的成了蠢人。”
说到此处,他神色冷了下来, “你可曾想过,和离之后,你诚意伯府今后,应当如何?你胞弟没了武阳侯府的照拂,又当如何?”
太子句句皆中薛泠眉心,她想傲气地说自有定数,却话真的到了嘴边,却又半字都说不出口。
几分无力的恍然后,薛泠方才呐呐开口:“依殿下所言,该如何?”
太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孤给你指一条明路,端看你愿不愿意走。”
薛泠却突然怕了,太子说的明路,是真的明路吗?
她和离归家,还有何明路?
可太子却不容她退缩,他上前一步,双眸紧紧地看着她:“再嫁。”
薛泠怔了下,随后松了口气,“多谢殿下解惑。”
“殿下,臣妇先行告退,此等恩情,薛泠没齿难忘。”
“退下吧。”
谢珩冷冷一哼,只觉得心头窝火。
当真是光长岁数,不长胆子!
瞧她方才那模样,她到底懂不懂他在说什么?
太子烦扰之时,却听到那让他烦扰的人,声音婉婉而来:“殿下。”
薛泠还未走,画舫还在靠岸。
他敛了神色,看向她:“何事?”
“殿下为何帮我?”
薛泠知道自己不该问,只她这人不喜欠旁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