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便像是他在上京普济寺的那夜,霸道又不讲道理,却又与那夜有些不一样。
好像是惩罚,又好像是在泄愤。
亲吻的力道弄得她有些生疼,薛泠急促地喘息着,随后缓缓闭上了双眸,不再反抗。
只是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落了下来。
怀里的人突然就不挣了,谢珩还未看明白她如何了,便觉得控制她颈侧的手背忽的一烫,好似有什么滴了下来。
他一怔,回过神来,从她的唇里撤开,看着她闭着双眸委屈的模样,心头好像被什么重重地锤了一下。
他抬起手,指腹落到她的眼角,果真是摸到了几分湿意。
谢珩指尖好似被什么刺了一下,他收回手,将一旁的棉被拉过,覆在了她的身上:“孤从不强人所难。”
他下了床,拿起床上的外袍穿上,“既然薛小姐这般厌恶孤,那孤往后便不再碍你的眼了。”
说罢,他拉开了那木门。
一阵冷风吹进屋里,薛泠冷的发颤。
直至木门被离开的太子重新关上,她方才睁开眼。
外头的天色还是暗的,不过比之前稍微光亮了些。
薛泠抬手拂走眼中的泪水,抱着棉被起了身,拾起一旁的外衣穿上。
房里面少了个人,便好似少了个热炉似的,薛泠便是将衣裳穿好,也还是觉得冷。
这房间,好似到处都漏风一般。
方才她的唇好似被咬了一下,可这里也没有铜镜,她什么都瞧不到,只能抬手轻轻碰了一下。
太子盛怒,想来是自行离去了。
她还是待天亮了,再问农家如何进城。
薛泠又望了一眼那方窗,也不知这天,到底还要多久才能亮。
木门被推开时,薛泠惊了一下,错愕地抬起头,却瞧见了一刻钟前愤而离去的太子。
她轻抿了下唇,低下头,并未出言。
“孤差点便中了你的计。”
他冷哼一声,在床边坐下,“孤还未跟你算,你跑到这亳州来的账。”
薛泠听到他这话,有些怔忪,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眉眼皆是冷意。
见她看过来,他也瞧向她:“你当孤是什么?用了便扔?”
“想得当真是美。”
他说罢,伸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