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后天周日,我一个老领导邀请咱们去家里做客。”何雨梁咽下一口菜,笑着说道。
李寒珊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自家男人这几年神神秘秘,好些事儿也不能打听,打听了他也不会说,反正照着做就是了。
“行啊,工作的事儿更重要,我也帮不上啥忙,你先忙你的,不用管咱们。”李寒珊拿起一个窝头,对着凉了的棒子面粥,顺着碗沿,吸溜一口。
“恩,这几年辛苦你了。”
“辛苦啥啊?你要跑胡同里吆喝一声,不知道有多少人骂你。我在家就伺候眼前这三个捣蛋鬼,不用上班也吃喝不愁。
你瞧,咱们家还有白面馒头,胡同里好些人家野菜煮棒子面糊糊还吃不饱呢。”
李寒珊说完,抬起头,看了看已经下桌的三孩子,又忍不住说道:“当家的,我觉得咱们再住这里不合适,差别太大了。
胡同里的人总拿异样的眼光看着咱们,私下里闲言碎语也不少,他们的孩子也有意思孤立咱们,总让我觉着不安心。”
何雨梁沉默了许久,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虽然不想承认,但新的阶级已经在无形中又形成了。
城乡差距,割裂了工农联盟,在城市中,经过十几年的发展,贫富差距也已经开始显现。
工人阶级还是工人阶级,接班制度有利于社会稳定,但也在无形中造成了阶层固化。
工人阶级的阶级地位依旧在宪法里,但是,在他们之上,还有特权阶级。
毫无疑问,何雨梁家就属于特权阶级的一个小代表,虽然他并不是很想承认这一点,也无意造就这一点。
但只有拿到特权,才能让亲人在这时代过得好一些,这是原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