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笑声中，大长老的沉香杖在地面轻叩三下，满堂喧嚣瞬间化作肃穆。

少年忽然将话筒抵住心口，掌纹下的心跳声通过音响震荡全场。

当他再度开口时，清冽嗓音，撞碎沉寂。

陆凡正色道。

“七日前场景历历在目。”

“今日我却要站在这里，接受不属于我一个人的荣光。”

陆凡垂眸凝视手中轩辕剑。

当他再度抬头时——

眼尾泛起薄红，喉结在聚光灯下轻轻滚动。

“站在这里，我眼前总浮现出一些面孔——”

“是云梦泽畔，铁骨铸界碑的龙渊军；”

“是考场结界，血肉封魔隙的监考官；”

“是百年长夜，焚魂鸣警钟的先驱者。”

穹顶光幕应声浮现泛黄影像。

破碎的眼镜沾着血渍，焦黑的军装残留着破损的肩章……

“他们才是真正的丰碑。”少年脊梁微微发颤，声音却愈发清亮，“我不过是侥幸活着的守碑人。”

“有人说我是孤胆英雄，可那天我分明——”

“听见十四万万人民，同频的心跳在我的剑刃震荡！”

“看见十四万万烛火，灼热的光焰凝成不灭的星河！”

他猛然抬手指向穹顶，全息投影轰然炸开漫天星火。

那是七日内从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升起的孔明灯——

每盏灯上都写满「陆凡」。

哽咽声从后排漫开，某位将军的勋章在胸膛撞出闷响。

“此刻我站在这里，不是要你们铭记某个十八岁考生——”

轩辕剑突然出鞘三寸，剑鸣声震得水晶吊灯簌簌作响。

剑锋扫过之处，全息影像化作燎原之火。

云梦泽的剑光、考场的血月、赫洛斯崩解的星尘在穹顶交织成洪流。

“而是要所有深渊魔物看清楚！”

“这簇火苗从燧人氏传到今日，从未熄灭！”少年反手将剑尖贯入演讲台，钨钢台面裂开蛛网状金纹，“今日我以身为誓——”

话音刚落。

场内外数十万人同时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