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窑收到手的定金不愿退,订货的人就联合起来把事情闹大,闹到县衙公堂。
松岭村砖窑没有塌方这事,县令就知道了。
县令还在琢磨村里临时挖的砖窑有什么不同?还会比正经砖窑传承手艺人的窑更好?
于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之后,也担忧这雨这么个下法整个县一小半人家等着青砖盖房而等不到,县令就带着师爷和两个衙役下松岭村看个究竟。
马车就停在松岭村口的砖窑旁边。
村口处搭了一个大大挡雨棚,棚内有一张木桌和几张凳子,桌上有笔墨纸砚,这个棚是族长以及族长的大孙子苏永信用作产销的登记处。
此时还下着雨,在棚内的是苏永信。
县令付邦德下了马车打了把纸伞走过去问苏永信,“大兄弟,听说你们这里的砖窑有青砖可以订?”
“这位老爷来对地方了,我们砖窑可以提前预定青砖,只是要排到三个月之后才有砖了。”付邦德也没穿官服,苏永信没见过县令,见这人有些气度,还跟着三个随从,就把他当成一般的富户。
“我先了解一下,你这多少文钱一块青砖?”
“青砖两文钱,瓦片一文钱,和三年前一样的价格,我们也知道外面的价格比我们的高,但我们绝不会因为现在青砖紧俏就涨钱的,这点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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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你们村就不想趁机多赚点钱?”
“其实想是想的,但我平安兄弟说有些钱可以赚有些钱不能赚,经过几年的兵乱,百姓本就困难,能在兵乱和大旱中活过来本就不易,我们不会做那等落井下石的勾当。”
付邦德听得直点头,想不到小小的一个村中百姓能有这样的胸襟。
这是他治下的百姓,不错,很好。
“平安兄弟是谁?”
“他啊,是我的同族兄弟苏平安,挖砖窑和烧砖的手艺就是他拿出来教给村人的,没有他,我们村的人就不可能那么早能住上青砖瓦房,也不可能有卖青砖的这项赚钱生意,他是我们村,噢不,是我们好几个村的宝……”
苏永信就差把苏平安夸上天了,可他觉得还不够,还有许多不能夸给外人知的事呢。
比如带他们在峡谷种的高产粮食,把粮食卖给外山的人,才能让村人手里有银子盖青砖房,盖完了房子手里还有余钱,这些事,他想想心里就一片火热。
“我们来这里时,去过县里,那边的砖窑都塌方了,我担心你这里也塌方,怕下了定金打水漂,我想先了解一下再定。”
“没问题啊,你了解,定不定无所谓的。”
村里的砖只要出一块就被拉走一块,根本就没有剩的,排队都排到几个月之后才有货,苏永信真的不急。
只是平安兄弟说,只要来问询的都是客人,是客人就要好好接待。
他好好接待了,剩下的,爱定不定吧。
付邦德带着师爷和两个衙役去了距雨棚有几十米远的砖窑处,试图打听得更多些消息。
烧窑的活今天轮到曹大柱负责。
就说这不愧是当官的,不多会儿,付邦德就从烧砖的这些人口中把事情始末打听得一清二楚。
就连曹大柱和姜根生当初本是想拆了苏平安的院墙,起了冲突之事都知道了。
还没见过苏平安此人的面,可苏平安这人在付邦德心里的形象已经高大起来,是个有才有涵养之人。
只不过,砖窑的建造并不是他一个拿笔杆子的人从外观上看几眼就能看得懂,不过以他今天了解到的苏平安为人,应该会把他砖窑在这么多天大雨里保住不倒技艺献出来吧?
他可不信就凭在一排砖窑上方隔出一条沟渠不让水直接冲刷下来就保得住,肯定还有其它问题。
付邦德还想进村去找苏平安的,被他的师爷拦了一下,“大人,这样上门不妥,卑职认为还是改天让人来传话,您还是在衙门里见他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