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二人抬着一个深蓝色轿子底座的东西,前后各三个人,两边各三个人,底座大到贴着长街两边的行人才能堪堪走过。
十二个人格外费力的抬着酒神缓步前行,每个人脸上挂着的都是实打实的笑容,虽然累了点,但好在路途短,只是一个来回,再者能抬酒神说出去也比普通男子更容易说亲。
底座上的酒神通体呈水蓝色,斜斜躺在底座上。一只手支着额头,另一只手抬到最高处拎着一只酒壶,酒水隔空流进酒神嘴里,酒神眼睛半眯,嘴角上扬,极为享受。
上身的衣服松松垮垮被一根泥塑的黄色带子随意束缚在胯骨轴上,巨大的肚子将衣服撑开到两边,乍一看还有几分弥勒佛的即视感。
细看又不像,弥勒佛是光头,这个酒神发丝飞扬,凌乱却不显邋遢,多了几分肆意潇洒。
“这是酒神?”
秦砚撇撇嘴,嘟囔道:
“我看更像个酒鬼,哪里像神?”
白芷不赞同的拧了他腰间软肉一把: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不让你喝酒你还生上气了?生气也不能乱说嘛,明明昨天还夸这酒神惟妙惟肖。”
秦砚捂住腰,震惊的看向白芷:
“干嘛呢你?我什么时……”
白芷疯狂使眼色,秦砚瞬间懂了,立刻改了说辞:
“那你让我喝酒我就不乱说了。”
“好好好,今天日子好,让你喝个够,行了吧?”
“嗯,那我一定不喝醉。”
戏演到这,周围陌生人不善的神色才收回去,她有理由怀疑,秦砚再侮辱酒神下去,怕是会被这群人套麻袋打一顿。
平时两盏茶就能走到头的长街,抬神人花了半个时辰才走到头,一个来回就花了一个时辰,酒神下场,紧接着就是长长的舞狮队伍。
热闹喜庆,锣鼓喧天,人人都在拍手叫好,听说舞狮是花了一年时间才训练出来的,所以首次登台格外受人追捧。
就连小孩子也在一边拿着床单学着舞狮,学的有模有样,煞是可爱。
舞狮队伍过去后已经巳时末,约摸上午十一点,热闹乍歇,家家户户开始涌出端着饭菜的姑娘,很快,两侧的桌上被食物堆的满满的,饭香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每个位置前不仅有男人们常喝的白酒,也有女人们喝的果子酒,这种酒度数不高,若不是大量饮用是不容易醉人的,但也有个例,有的人不论度数一沾酒就醉。